“怎么?可是这印鉴有什么问题?”花老爷略带得意的看着展掌柜轻飘飘的问道。
展大掌柜额头冒出虚汗却又不敢擦拭,只能将头压的更低道:“怎会,怎会……”
满腹心事此时也不得不上前,展大掌柜缓步而上,藏在袖中的手臂微颤,即便再不想取过印鉴也只能硬着头皮凑过眼睛。
好在……
展大掌柜只需一眼,便犹如心中大石放了下来,他不敢当着花老爷的面露出笑意,只悄然松了口气,还为了让花老爷认为他严谨认真特意将盒子里的印鉴取了出来反复验看。
“如何?”花老爷一心认为这印鉴绝不是假,所以根本没有一丝担忧。
“这……这印鉴确实是真。”展大掌柜放下印鉴,似乎有些犹豫的说道:“只是……”
“怎么?印鉴既然是真,那花家的店铺是不是该……还是说展大掌柜这个位置坐的时间长了,就舍不得手里的东西了?”花老爷听出展大掌柜的迟疑,心中大急,可他并非觉着印鉴有异,而是断定展大掌柜也有私心,想着这些年花隽彦仰仗此人,怕也是个揽权之人。
展大掌柜早就看透花老爷,可此时他胸有底气,只拱手道:“这东西小人相信定是大少爷当初交给老爷保管的。”
花老爷微愣,一时不知展大掌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可随后展大掌柜又道:“只是想是时间太久,大少爷忘记给老爷更换印鉴,所以这印鉴虽真……却也用不上了。”
“什么意思?”花老爷捏着茶盏差点没扔在地上,双眼圆瞪几乎要吃了展大掌柜,“这花家的东西都是咱们家的东西,印鉴也是咱们家自己刻的,怎么就取不了咱们家的东西?难不成你们想自己私吞了不成?”
展大掌柜知晓花老爷其人外强中干,便也不怵,只不慌不忙解释道:“花家的产业自然是花家人所有,我等外姓无权干涉,只是当初花老爷子定下的规矩,只认印鉴不认人,再则就算是花家的产业,其中花家老族人的份子也不少,若是不按着规矩办事,小人怕是吃罪不起啊!”
“那……那这些地契呢?”花老爷从盒子里翻出地契扔给展大掌柜道。
展大掌柜扫了扫眼,淡定道:“这地契只是之前的样本,少了一枚印鉴,并不成立,其中花家的老产并不在其中,想是少爷想取一些荒废的地契拿去他用,只是手续不全也没去衙门立档,做不得数的。”
花老爷不信邪的又将那些所谓的地契拿了起来,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这明明就是花家的地契,怎么就不作数了呢?但他看展大掌柜如此言之有物,怕是真是废品,此时一股子无力感立刻涌向心头,几乎让他瘫软在椅子上。
“那你说……现在的印鉴又是什么个模样?”花老爷拿着旧印站起来强撑着大声喝道。
展大掌柜拱手道:“这个……印鉴的样式店里有对单,小人也没带在身上。且前阵子大少爷刚刚换了的印鉴,自大少爷掌家这花家产业印鉴从来用不过两年,包括其中票据货物编号,就连与钱庄兑换的银票每期的对号都不一样,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冒名顶替造成花家不可挽回的损失。”
花老爷此时几乎咬碎了银牙,他就知道花隽彦不是个孝顺的孩子,明明是他将他拉扯长大,却还要学着他那个精怪的母亲,死死握住花家,连个缝隙都不让他钻。这下可好,这人一时不醒,他居然就拿这花家的产业完全没有办法!
“可是此时我儿昏迷,万一一直如此下去,这花家岂不是就成了旁人的买卖?”花老爷恨声道。
展大掌柜摇头道:“不不不,老爷误会了,大少爷定然会好不说,就是真有个万一,这花家的产业也会按照当初老太爷留下的分配方式分给花家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