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婵心中冷笑,也正等着花家二姐这句话,她表面动动嘴唇欲言又止,可到底什么都没说,只想先将珊瑚送去厢房休息。
“大奶奶,还是奴婢来吧。”声音有些小,还带着稚嫩。
玉清婵微微一冷,她院子里的人都是怕事儿的,这会儿估计早躲起来了,再见那个小丫头颤着手,似乎也是鼓起勇气,这才记得这人是花家二姐带来的,大约十二三岁。
玉清婵见这孩子双眸清澈带着几分讨好,虽不知是什么意思,可也放心将珊瑚交到她手上。
“奴婢叫清茶。”那小丫头趁着人不注意小小声声的说道。
玉清婵记在心里,到也算留下印象。
“还不赶紧进来!”花家二姐又在屋里叫道,玉清婵一抬眼,那老嬷嬷站在门口打帘,花太太送来的两个嬷嬷居然已经进去了。
玉清婵吸了口气,也跟着快步走了进去。
这人刚进去,那两个嬷嬷居然不说一声就开始翻腾,原先被贼人翻乱的东西都被整理整齐,眼下恐怕又要乱了,
“哎!这两位嬷嬷是何故啊?这东西好好的,不需要重新整理。”玉清婵走到花家二姐跟前故意说道。
花家二姐扫过桌面,又翻了翻软榻,接着连花柴犬的狗窝都用脚踢过,惹的花柴犬龇牙利嘴,围着花家二姐转了好几个圈。
“你作为我弟弟的媳妇,嫁进来也有一定的时候了吧,这段时间我弟弟伤重,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你也不管,整日里躲在这个院子里,吃我们花家喝我们花家……”花家二姐一挪屁股坐在花隽彦的身体旁边,连个余光都没他弟弟,双手相叠放在腿上,吊着眼睛不屑的看向玉清婵道:“如今我弟弟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家里的东西也该还给家里人了吧。”
玉清婵依旧是一副懵懂的模样道:“什么东西?我不知道啊!”
“少装蒜!”花家二姐嗤笑道:“前阵子地龙翻身,我弟弟的书房被人翻过,当时府里的印鉴就没找着,后来几次家里需要用钱,印鉴都不知去向,你敢说你没有监守自盗?再说,几天前府里还闹了贼,都说是从你院子里跑出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相好,做着一场大戏给我们瞧呢,为的就是昧下我们府里的印鉴!”
花柴犬在床底下恨不得上来死死咬住花家二姐,他见过蠢的,却没想过自家的姐姐蠢成这个模样,这几次三番的被人找印鉴,分明是旁人做的,怎么会想到玉清婵?再说,这二姐每每提起院子里有贼,都说他媳妇红杏出墙,这是恨不得他头上长绿草呐!哪里为他这个弟弟考虑过了?
玉清婵早就知道花家二姐脑子是个僵的,从来被人利用还当着自己聪明绝顶,此时就算她揉开了掰碎了和花家二姐分析清楚,这人也听不懂,指不定还当她巧言令色。
她慢慢转过头,看向外头的阳光,花家二姐今儿拜访了不少人,时间都耽误了,到她这里眼看着就要傍晚。
傍晚是个好时候,毕竟逢魔时刻……
“夫君身子好的时候也没提过印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玉清婵带着几分紧张的说道。
花家二姐见玉清婵慌张的来回张望,自觉抓住了她的把柄,这里头肯定有事儿!
花二姐揪了揪帕子,压下得意,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知道,这是家里人给你机会,这印鉴关系到花家的兴衰,就算在你手里又能如何?你怎么找展大掌柜对账,怎么去钱庄提钱?东西在你手里就是废的!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爹和太太早就知道东西在你手上,只碍于我弟弟面子一直没说,希望你自己私下里把东西拿出来,你还能继续在府里待!”
玉清婵没说话,神色却越发不安。
花家二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皱皱眉头,这玉清婵也太没有眼力见,连杯茶都不上。
“你说说看,你连个娘家都没有,你还能依靠谁?若是咱们家里人不讲究,将你这会儿休了你都没处说理去,更何况你院子里跑贼的事情……你名声都坏了,谁还会要你?弄不好就是一根白绫的事儿……”花家二姐见玉清婵还是冥顽不灵的模样,有些不耐烦道:“我弟弟的就是我爹的,我弟弟要是没了,这家还不是我爹当,我劝你赶紧将印鉴交出来,这样花家还有你落脚的地方!”
“来了!要来了!”
花家二姐还说完,玉清婵突然尖叫了一声,连滚带爬上了床去,正躲在花隽彦身子的后头。
屋子里的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