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婚书上不可能写上闺名,只有玉氏女三个字,花老爷子当年也只知道这一家子亲家姓玉。至于她是不是玉清婵,居然还有人关心?
玉清婵淡淡的问道:“我不是玉清婵还能是谁?”
花隽彦被她噎的难受,可依旧刨根问底的说道:“你们玉家不是商户么?你怎么……怎么会的那么多。”
“难不成你以为你花家有什么秘密,值得别人冒名顶替进来查探?”玉清婵讥笑道。
想起如同筛子的花府,花隽彦脸色有些不好,如果真要查探什么何必搭上自己,以玉清婵的本事将花府翻过一遍恐怕都没人发现。他太高看花家了。
见花隽彦不说话,玉清婵也不想两人一夜都纠结她娘家的事情,便道:“与你订亲的确实是我,你也别给我编什么故事,只是我确实不愿意后半辈子陷入后宅之中,又不想家中蒙羞,这才嫁过来想要试试。可是很明显,我不适合你……也不适合花家,到不如一拍两散,各自珍重。”
“你家里还有人?”花隽彦似乎听出弦外之音,当初玉清婵到他家的时候可说是孤女,除了一些嫁妆外并没家人,要不是有信物在身上,他也不会娶她。但是很明显,玉清婵肯定忌惮着什么人,否则这几年都不会安分的在花家伪装成一副白痴的样子。
玉清婵瞪了他一眼,两人就不能不谈这些没用的,好好的合作一次?
“都是远方的亲戚,家里……没人了。”玉清婵烦躁的揪了揪帕子。
花隽彦还是有疑惑,但是经过这么多天做狗的经历,他很确定此时是绝对不可能再从玉清婵口中得知什么的。
望了望天色,也确实不早了,他不敢确定在白天来临之时,他还能不能保持在这具身体里。
“你想和离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咱们总要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花隽彦看向玉清婵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还能清醒多久,所以有些事情要提前和你说,首先那个叫胭脂的,我确实见过,但是并非什么受难的大户人家的姑娘,我更与她没有瓜葛,她腹中的孩子也不是我的。”
玉清婵先是心不在焉,可等听到这句话,原先这几日在胸口堵着的气居然慢慢散了出去,一身的刺似乎也慢慢收拢了。
“你确定她怀着孩子?”花隽彦迟疑一下,问道。
见他问的这般认真,玉清婵也不好再甩脸子,便点头道:“脉我摸过了,确实怀孕了,而且应该有两三个月了。”
“那肯定不是我的!”花隽彦脱口而出,像是在解释什么,还很急迫。
玉清婵闪过一丝不自在,干咳一声道:“无论是不是你的,这人上门肯定有目的。”
“可不么,如果我死了……又没人能证明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这花家以后指不定跟着谁姓呢。”花隽彦冷笑着说道。
玉清婵与花隽彦想到了一处,这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是花老爷想印鉴想疯了又觉着一个女人容易掌控,所以连查证都懒得就将人带进门来,可不就是引狼入室,到时候他想将人送出去只怕都要难了。尤其是花家老族那些人,无论是为了族中血脉还是自己的利益,都会将这个不知男女的孩子当成下一任的继承人。
“所以说,从你小时候到长大,你爹还是做不上家主的位置也不奇怪。”就那个胆子和那个脑子,只是被县令控制着,已经算运气极好了。
花隽彦张张嘴说不下去了,好歹是他爹……不过他媳妇说的也没错就是了。
“这女人身后一定有人。”玉清婵舔舔唇,突然有了兴致,“下面就看你会不会被人毒死了。”
“没那么快吧。”花隽彦只是商户之子,什么谋财害命听是听过,但是真正想象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背后长毛令人惊恐的。
“本来应该没那么快。”玉清婵笑了笑,怎么看怎么有些邪恶,“你都这副德行了,那女人应该只是想探探路,然后顺便找找印鉴地契什么的,但偏偏我这院子里闹鬼……事情进行不下去了,她自然要想别的招数。而且,如果她一直找不到你爹想要的东西,你觉着太太会容她继续在花家,等着生下来不知男女的孩子?”
“到时候生下来无论男女,都只会是男孩!”花隽彦冷静下来,哼了一声道:“我要是死了,她定然会请族中老人做依靠,我爹不是她的对手。”
“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都弄大了肚子送过来。”玉清婵好奇道。
花隽彦仔细想了想,他平时虽然不算洁身自好,但交好的朋友并不多,花家一向秉承花老太爷那一套,做生意踏踏实实也没有坑过谁,花隽彦怎么也想不到,有谁会想要他的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