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形势急转而下(第2页)
张弗道:“欢儿,你出手就杀了人,胆子挺大!”
席欢道:“从小我叔父婶母教我武功,告诉我武功可以用来杀坏人。说实在的,我从小就隐居在竹林里,就没见过什么人,也没有人在我耳边三令五申不许杀人,所以我一碰到坏人,当然就动手了。下手重了一些,当时我叔父婶母也说我了。他们还说,以后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先回来告诉他们,那就逗了,我要是告诉他们,他们还能看着敌人的影子了吗?”
张弗道:“席先生和席夫人是不想让你有危险。”
席欢道:“我当然懂了。”
张弗叹了口气:“却不知那衣着华丽的人是谁?”
席欢道:“不论他是谁,敢带着这么几个人就来军责打听消息,倒是挺有胆子的。只可惜武功太弱,跟我都打不了几回合。”
张弗沉声道:“靳将军就从来未派过人到耕屯去打探消息,他说心疼我们,不愿意我们以身犯险,到那敌人窝子里去。”
席欢道:“靳将军是以父亲的心来看这些士兵呢!都是人生父母养的,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去那水深火热的地界?一旦事情败露,被敌人发现身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弗欣慰地看着席欢:“欢儿,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姑娘,这辈子有你,我张弗知足了。”
席欢轻轻吻了吻他的脸颊,拿双手咧开他嘴角:“永远都要这么笑啊!”
张弗回军营的路上,天空仿佛一个灰色的染缸。
可是这丝毫影响不了他的好心情,永欢谷浮动的光与水犹在眼前,欢儿的浅柔语调尚存耳畔,他心里甜丝丝的。
远远地,张弗望见军营外添了多于平时好几倍的兵,人人神情凝重。
张弗暗叫一声不好,匆忙地往军营奔。
没等进军营,一个眼尖的兵就着急喊道:“张将军,快回去,靳将军中毒了!”
张弗“啊”了一声,脸色铁青地加快了脚步。
靳雍的帐篷里,大夫和将军无不神情焦急,靳雍的夫人坐在一边神情凝重,暗自叹息。张弗冲进来,迅地跪在了靳雍床边,望见靳雍微闭双眼,一张脸皮隐隐发紫,地上还有好大一滩黑血。
张弗别过头着急地问大夫:“怎么回事?靳将军怎么会中毒?”
一个大夫道:“靳将军之前左臂上中了箭伤,那箭上喂了毒。我当时给靳将军看伤的时候,靳将军体内还没有毒,可是这毒有潜伏期,现在靳将军的伤口发紫。”
一位将军道:“弗弟,今天我们跟着靳将军去看城里百姓中毒情况了。”
张弗点头道:“是怎么回事?”
“城里百姓中的毒和靳将军中的毒是一样的,中毒的人都脸色发紫,不时吐黑血,但是目前都不至于中毒致死。我们查看后发现,所有中毒的人,都吃了咱们从耕屯运回来的粮食了。”
这话一出,张弗登时脸色苍白!
“那些粮食咱们军队一点儿没留,所以士兵们都没事。这么说来,耕屯的人往粮食里下了毒,百姓吃了都中毒了,而靳将军箭上也喂了相同的毒!”张弗颤声说道。
大家道:“看来是这样了。”
蓦地,靳雍猛地睁开了双眼,一把抓住了张弗的手。
张弗双手握住靳雍冰冷的手,轻声道:“靳将军,您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靳雍沧桑的眼流露着无限苍凉与哀愁,那往日的骁勇好胜仿佛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浓厚苦涩的自责,他牢牢地凝视着张弗,张弗甚至感到自己掌中的手在剧烈地颤动着。
靳雍微微摇着头,沉重地叹气:“我活不了了我!我有罪啊!”
两行滚烫的泪瞬间滑过靳雍脸上交错的皱纹。
张弗心中发酸:“靳将军,请您别这么说啊!”
靳雍摇头道:“我,我为什么不检测一下那些粮食!”他低声地嘶吼,仿佛用尽了全部的气力:“那可是从耕屯带回来的粮食啊!”
张弗道:“现在主要是,这毒有解吗?”
靳雍用力地摇头:“外县的郎中我也请了,就是,就是想不出解药啊!”
一个将军锁眉道:“靳将军怕的是,即使我们能研制出解药,百姓们也等不到那时候!虽然现在大家都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不知能挺多久。”
靳雍哀痛地望着张弗,气若游丝:“全看戎天的了。咱们,咱们就等着耕屯来信儿吧。”
突然,靳雍抬头向周围的人望了望,而后猛烈一阵咳嗽,吐出来不少黑血。
张弗见状,心疼地给靳雍拍背,靳雍抓着床单,皱着眉吸了一口气:
“靳砥!你这个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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