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戎天府邸的议事厅里,靳砥被封陆战将军,暂不领兵,位置在魏孤之下。
靳砥与戎勉、魏孤等人正式见面。在此二人眼前,一种不自在的情绪始终笼罩着靳砥,他心想,却不知这个自称叫念责的人能不能瞒天过海,逃过怀疑的危机?
靳砥不怕戎乾,因为他不会武功,没上过战场,两人素未谋面。
而戎勉和魏孤都在战场上领教过他的武功,看到过他眼睛里的杀气。
今天戎天穿了一层软甲,靳砥暗想难道他还要防备着这些官员将军?戎天和大家说了昨夜险情,解药有失让他愁容满面,不断询问底下人的意见,可是除了封城,大家想不出任何招数来对付这个会易容术的人。派人搜寻吗,可是敌人长什么样呢?
戎勉不断道:“父亲切勿着急,解药有失,也许,也许不是什么大事。”
戎天有些不悦:“若是军责人拿到解药,我们的计划不就全泡汤了!还说不是大事!”
靳砥发现,戎勉一直蹙着眉头,眸中含犹豫之色,似乎藏着心事。
从议事厅出来,戎天叫住靳砥:“念责!”
靳砥回头露出一个单纯清澈的笑:“将军。”
戎天道:“解药有失,你昨天也算是当事人,你觉得还有什么线索我们没发现?”
靳砥道:“将军,恕小人多嘴,我就是觉得,敌人既然假扮成了魏将军的模样,可能还是与魏将军有些关联吧。”
戎天道:“念责啊,敌人假扮魏孤,恰恰说明魏孤与敌人不是一伙的。”
靳砥挠挠头:“也是。不过昨夜我急于救主,倒没太注意敌人。”
戎天欣慰一笑:“念责,以后你好好跟着我吧,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靳砥道:“我念责不求功名荣华,只求一身武艺有施展之地,能跟随将军,是我三生的荣幸。”
黄昏时分,戎天一个下人到靳砥家里找他。
靳砥跟着下人进了戎天府邸,一路直奔戎天的居室。
偌大的房间略显空旷苍凉,整个房间充斥着玄青色调,使人觉得晦暗而冰冷。房间里一个下人都没有,悄无声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芬芳沁人的清香。
靳砥慢慢走到屏风后,看到戎天正斜卧在躺椅上。见他来,戎天微笑道:“念责来了,坐吧。”
靳砥坐下,戎天幽幽叹道:“都说耕屯和军责打了这么多年难解难分,实力相当,可是也不看看两城规模。军责那么小,却能抵御我耕屯那么多年,实在令人惊畏,皇上都不用派别人,光是那靳家军,就足以让我无法前进了。”
靳砥默默听着,戎天又道:“可是究竟是为什么呢?我城有水军陆军,实力丝毫不逊于靳家军,为何多年来不能建功,难以突围一个小小的军责?”
“我特别恨!”戎天的声音突然带着野兽般的嘶吼。
“将军恨什么?”
“我戎天的人,倘若能有靳家军一半的齐心协力,大计也早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