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昭虽知夏临用心,却一时也是哭笑不得道:“我没做下的事,便是当着云儿的面说说又何妨?”夏临未开口,杨延昭干脆自己摆到面上道:“夏大人说昨夜戌时在章台路见到了我,又随着我进了司乐坊,云儿你且说,这不是冤我吗?”
夏临闻言当即转向柴熙云,见她有些懵懂的忽闪着密生生的睫毛,自然而然地应出一句:“六郎昨夜并未出府呀!”
“如何呀!”杨延昭登时有种立证清白得以解脱之感,慌忙冲夏临分明此身。
“当真!”夏临见柴熙云亦是这般说辞,一时也糊涂起来,复不甘心地追问道:“郡主会不会记混了,昨夜真的在府上?”
柴熙云当然不会记混,莫说昨夜,自成亲以来除过他每日去军营的两三个时辰,几乎时时刻刻挨在一处,取乐玩闹则罢,一过日暮便是各种耳鬓厮磨,只是这话她如何说得出口,只点点头,语气中带了几分肯定道:“不过昨夜的事,我如何能记混。”
“是啊,不过昨夜的事,我也不曾记混呀!夏临仍是不解,抬手揉着脑门蹙眉道:“我明明看见那个人就是六郎,一袭白袍,面目清俊,我还与他打了个正面呢,当时只以为莫非有意躲我才视若不见,难不成竟是我看花了眼。”
赵元薇此时方明白,无奈般说道:“我道是何等大事,准是夜间看不真切,生得有几分相似的你便错认了,再者说,六郎新婚之际,去什么乐坊啊!”
“公主此言差矣,饶不是新婚,乐坊我也不去!”杨延昭极懂避嫌的摆摆手,复移到柴熙云身侧道:“我知道襟兄一片好意,奈何此事非实,恕六郎不可贸然领下。”
任是三人一同笃定是自己眼花错认,夏临仍不敢相信昨夜面前直直打过的清晰的面膛有误,他来回踱着步,自己喃喃了半晌方摇摇头道:“不对,不对,若不是你,便是你什么孪生兄弟之类的,我绝对没有看错,那人的面貌分明与你一般无二。”
夏临语气愈发肯定,杨延昭知他并非善打诳语之人,也并非好事之徒,今日他特意下了请帖邀他夫妇过府,又特意避开郡主公主先行私下询问,其谨慎之处便可窥视一二,如此一个人,又怎会咬定一桩糊涂案硬栽给自己,除非,他真的看到了一个与自己生得一般无二的人物。
那么这个人,莫非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