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是。
至少现在是。
我在看“案发经过”的时候,因为冲击太大,一时间居然没有反应过来。我特么的断片了,在别人眼里我就像是当机掉,活像个傻逼。
撄宁握住了我的手。
我的身体在这个时候很滚烫,我想并不是我喝了酒的原因。我喝酒身体从来不会发烫,最多会有一点头晕。醉了的话就上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但是撄宁拉我的时候,只感觉到紊乱的热流,和她身上的被火撩过的痕迹共鸣。她可以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神血炽热,滚烫的穿过她心房。
虽然只有那么一瞬间,但是无可否认得是这股力量很强大,足以在瞬间用剧烈摧毁一个人人心智,从人的心底炸开,人内心里最肮脏龌蹉不堪回首的记忆将会一一浮现。
只能说幸好这个时候陆敏生完全没有害人的想法,能量灌入萧撄宁心房的时候,仅仅是在她心里留下一点让她内心小鹿乱撞的感觉,其余啥都没有了。
小鹿乱撞的感觉……只是对力量不可名状的崇拜而已。
你非要说百合花开,那我问你,撄宁是对陆敏生有意还是对烛龙有意思,这是个很微妙的论题,而且这道题无解,无解的。
不过撄宁还是看到了一些她未曾见过的——陆敏生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跟她通灵很容易看到她一些隐私,但好在撄宁还没有那么厉害,要是再厉害点,要么就是知道的太多要么就是陷入陆敏生的心魔里无法脱出。
撄宁看见的,是少女怎么多年来,和神无缝对接的交流过程,多少个日日夜夜,少女坚定的侍卫着神。
父亲,你不可能成功的,神不是那么容易捉摸的。
“师侄怎么了?”
萧掌门看我有点不在状态,于是倾过身子过来问我。
【我没事,就是惊讶于怎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老样子而已,人类应该会有所长进的。】大爷借着我的身体耸肩,然后又从脚底下拎出另外一瓶山崎威士忌,【好了好了爱卿免礼平身……说说吧,今天你又把这个计划改成什么新鲜玩意儿了?】
很显然的是,尤其对于撄宁来说,变化是很显然的,陆敏生的另外一个灵魂在她的体内疯狂的涌起,然后被取代,而陆敏生的灵魂被压制在她的内心深处。撄宁想要沿着阿敏的心路去追,但是被神拦了下来,【让她消化下吧,她有权知道一些以前的事情。】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神降临了,但是没有什么波动,在没人察觉的情况下降临了。
大爷缓缓转过头,蓝雪看着自己的徒孙,她隐隐间有些担心。
【我们经常换人,这没有什么,我还替她考过思政。】大爷淡定的说到。【她当时有点困,所以考不动,这事儿没有什么,我只替她考了下半场,成绩还可以,大题没有丢分。】
经历了数十年的人类生活,烛龙倒是慢慢的学会了人类的语言和他们目前的生活方式。讲真人类诞生的时候他只学了一点人类的语言,按现在的人来说就是古语言了。烛龙学这个没有什么目的,仅仅是因为当年开天辟地之后,娲皇曾经问过他人现在用的语言到底好不好?烛龙自己学了两句表示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有些单调了。女娲点点头,就说不如多创作几种语言吧,让人自己选择着学习好了。
只可惜她并没有完成这项工作就因为补天而消散于世间。
后世的人沿着她的步伐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语言,然后各个地方发展了属于自己部落的语言,并通过繁衍和迁徙而分散而去。
人越来越多,烛龙将自己埋到了钟山下面,沉静的看着世间的人。
再然后呢?
【被这样看着我,我已经习惯了。】烛龙大爷再次耸肩,【你们是不是应该跟我谈谈之前的那件事情。】
他又开了一瓶酒,萧成松没有再说什么了,心疼是一回事,大爷高不高兴又是一回事。
现在地位完全颠倒了过来,原本在场年纪最小辈分也是最小但是和萧撄宁持平。翻转过来就是无论辈分还是年纪都是最大的那个。
大爷的威压可以的,明明看着他在你面喝着酒,在谈笑间举止有度,文质彬彬。但是无不告诉你,在他面前,你们都得听我的。
两三杯酒之间,双方的眼神间已经来了几个回合。长老们没有说什么,但是威压还是存在的,庄华清终于没有再闭着双眼装死人了,总算是站了起来,认真的施礼后后才缓缓坐下,他坐得直,今天庄华清来,仅仅是因为看看到底这个姑娘是个什么鬼,因为他根本不相信神可以毫无顾忌毫无怨言的存在于人的身上——说真的,他隐隐为自己儿子的死亡鸣不平,若是陆敏生没有将容器的责任贯彻下去,抑或是烛龙根本就不愿意这样子,那么庄华清则会向核心长老们提出,暂停天门计划,并且请求将陆敏生这个容器废除,以告慰自己儿子在天之灵,因为他为了没有成功的不必要之事而死去了。
但是事实就是,神和人相处的挺好的,烛龙摇摇的向庄华清敬了杯酒。
【你儿子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天命如此。】
他的声音细细的抵达于庄华清的心底,庄华清无言,最终还是闭上了双眼。
萧成松并没有惊讶于这个时候烛龙会出现,也来不及心疼自己的那些酒。
“……我等之志,从未更改。”
【就是说你们非要去找其他人咯?】烛龙晃着酒杯,他和小丫头一样不是很懂酒,但好喝他是知道的。
“是。”
【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已经摸到了所谓的“天门”?】
“是。”
【放弃吧,我连身体都找不回来了。更何况是别人。】
“但如果说,我们还找到了另外一位古神的话。您愿意去见一见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谁?】
萧成松原本一直躬身施礼的身体慢慢直了起来,面对着烛龙。烛龙的双目像是古井无波,等待着他的再次竭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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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师祖和撄宁在一边看着我,我假装还没有醒,听着她们说话。
——“师叔祖,我从来没有见过神,原来神有这样的啊,烛龙大大看起来很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