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传来声猫叫,黎珊瑚转头看向那边,避开了胡槲的视线。胡槲抬起手来,轻轻地假咳了一声,又取了药膏在她额上胡乱抹了一层,仓皇走了。
黎珊瑚摸摸伤口,出门自己打了热水,关门拉起屏风沐浴。
一整天的疲惫在热气中融化,她用手掬着水轻轻抚在身上,水中放了些儿花瓣,淡淡的清香飘散出来。
她喜欢拾刚落的花瓣,洗干净以后拿来泡澡,能很好的消解疲劳效果。挽了些花瓣贴在胳臂上,黎珊瑚忽然想起二皇子拉她胳膊时,是在看什么呢?
她胳膊上有道不起眼的疤痕,自己都从未留意,今儿细细一看才发现,也记不清它从何而来。她叹着气把自己整个儿浸入温暖的水中,泡了一会儿,渐渐有了困意,就起身更衣,将洗澡水倒掉,放下帘子休息。
第二天,她端着李妃的安胎药来到澈流宫。
澈流宫不小,黎珊瑚随着一个宫人去找李妃。李妃正坐在寝殿的窗口刺绣,黎珊瑚进门就闻见淡淡的香味。
她奉上药碗:“娘娘,婢子送药来了。”
李妃放下手中的刺绣看她,忽而嫣然一笑:“你便是二殿下找的奉仪吧,我孩子的平安可全要靠你啦。”说着扶她起来。
“谢娘娘的恩许。”黎珊瑚退了退道。
李妃对她的退缩怔了怔,倒也不计较,端药皱眉饮下,放回她手上的盘子里。
“药会不会太苦?”黎珊瑚关心的问。
“很甜。一点也不苦。”李妃摇头说着,手轻抚着微隆的腹部,幸福的笑。
黎珊瑚心里渐渐涌出暖意,却又是搀了些复杂的冷气。
“怎么样?”李妃拿了件小衣服给她看,“这花色还好吗?”
正是黎珊瑚进门时她专心秀的衣服。
李妃对腹中的孩儿显然很宠爱,现在就开始做衣服了她指的那朵小花非常精致,但色泽却略显单调。
黎珊瑚低头道:“婢子斗胆。如果加点花蕊可能也很好看。”
李妃笑了:“听你这样一说,果然不错。”
之后她又绣了半天的花,而黎珊瑚就呆在她身边,时刻关注她的身体。
李妃平易近人,听宫人说,她怀孕之后更比平常还要和气,整个澈流宫都因她而温暖起来。
二皇子在午时回来,进寝殿后就坐在李妃身旁,感觉窗口有风,就脱下袍子披在她身上。
李妃脸上浮了一层红晕,悄悄看了二皇子一眼,又瞥下头假装绣花,可能因为分了神,忽然吸口气,原来是针刺了手指。
黎珊瑚吓得要上前,却见二皇子抓了她的手亲吻一下,又对着受伤的手指轻轻吹气。
所有女人看到这一幕大概都会羡慕。黎珊瑚也不例外。瞧着二皇子心疼的为他妻子吹气,心底不仅感动,还有更复杂的感觉,身体不觉颤抖了一下,碰到身旁的花架。那架子摇了摇,幸亏又站稳了,没有摔倒。
黎珊瑚轻舒一口气,差点又闹出事情来。抬眼,二皇子与李妃正看着她,她忙低下头,等他们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