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响亮的呵斥:“如此马虎,我怎能放心把皇妃交给你?”
就像夏日的天空忽然暴雨雷鸣。二皇子的脾气来得就像一场暴雨。黎珊瑚不敢抬头,跪在地上,心里委屈:
她也没想来伺候李妃,甚至没答应进宫。还不是宫里人将她捉来的?她没有地方能控诉,这些人却能呵斥她。千错万错都是奴隶的错,上头总是对的。这样的人生真让人绝望。
李妃柔声劝了二皇子一会儿,二皇子道:“你起来,跟我来。”
黎珊瑚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是给自己的命令,跟随他飞一般快的步伐,进了旁边的耳厅。
二皇子坐在书案前,黎珊瑚低眉顺眼认罪:“婢子大罪当死……”
“哼”,二皇子指着她呵斥,“二皇妃加上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一死能偿得过吗?”
命也分贵贱。贱命偿不上贵命。黎珊瑚脸色灰败的意识到这一点。风吹叶动,沙沙的响。
“咣!”一把寒剑扔在她面前:“你死给我看看啊?”
黎珊瑚深深的咽下一口气,伸手碰触剑柄。
第一次看见二皇子时,他就配着这把杀敌无数的剑,用来杀她真是浪费了。
他一脸平静的看着黎珊瑚把剑举起来。“多谢……二殿下赐剑。”黎珊瑚牵牵嘴角,手腕使劲。二皇子却越过书案,将她的手臂用力一扯,宝剑落地。
二皇子把黎珊瑚抵在墙上,口里喘着气:“你当我会这样容易叫你死?”
原来冒犯了李妃竟会让他这么讨厌。黎珊瑚看着他眼里的怒火,心中一片冰凉。
二皇子视线从黎珊瑚脸上缓缓向下,望着她脖子上的伤口,有痛楚一闪而过。
黎珊瑚手颤抖着捂上脖子:“婢子不敷差遣,只能另请合格的奉仪来照顾皇妃娘娘了。”
二皇子抬手撩起她的额发。在霍妃那边受的伤已收了口,结着丑丑的痂。他点着此处:“这儿,”修长手指划过她的脸,往她脖颈的伤点去,“还有这儿,都不许留下疤痕。你记住了吗?”
黎珊瑚怔怔点头。二皇子转头出去子。黎珊瑚低转眼看见那把沾了血的剑直直躺在地上。就把剑上的血渍擦净,再在书案前找到剑鞘,重新放好。离开澈流宫时,经过李妃寝殿,原本想要进去告罪,转念一想,又只怕二皇子在里面,就径直回了药馆。
胡槲看见她这样回来,惊愕了一下:“怎么又受伤了?你是喜欢受伤怎么着?”
黎珊瑚虽然不喜欢受伤,胡槲却似乎非常喜欢给她疗伤,也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帮别人诊治,手痒了。
后来数日,黎珊瑚再也没出药馆一步。
倒不是她不想出去,是胡槲说她带着伤出去怕要吓着别人。
黎珊瑚正好图一个清闲,镇日只在屋里伺候药材。
胡槲的医术不错。她的伤好了以后,果然没留下一点伤疤。
忽然洁雯院有个小丫头偷偷跑来,说跟她同屋的一位姑娘病得很重,周娘子却不叫她延医吃药,小丫头看得太难受,就冒险来求救。
这不算正式差使,胡槲不好私派太医,便叫呆过洁雯院的黎珊瑚与曲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