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抓住他的手是她有一股冲动,她想告诉这个男子她留下的真正目的。如今她以无法再说服自己,暗中利用他而去帮助驿哥哥了……
蝶雪瞧着冷沉有些疑惑的表情,他,在等她说话。蝶雪松开了抓住他的手,有些羞涩的将刚刚用力抓他时,扯乱的被子向上拉了拉,下巴向被子里掩了掩:“我有些话要问你?”
冷沉将一双大手盖在膝上:“你问。”
“你……明知我是那日的刺客,为何还硬要将我留下,甚至也不曾再问我为何行刺之事?”蝶雪声音仍然低细,不知是不是因云中阁太过安静的缘故,不敢大声怕被隔墙听了去。
冷沉面上已经回复了那抹淡漠,又似是想着什么:“我需要你的帮助,而且……也只有你能帮我。”
蝶雪紧接着问他:“就是做你的假侍妾吗?如今我已知道这门主是你爹爹,你就不怕我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你,再去行刺门主吗?”
冷沉微微一笑:“你若有那本事便行刺去,我决不拦你。”
蝶雪微微蹙眉:“什么意思?原来你就是瞧着我没那本事?”
冷沉露出一副疑问的表情反问她:“难道,不是吗?”
蝶雪撇撇嘴:“那次的失败不代表今后也会失败啊?如今我名正言顺的住在这天一门,还愁没机会么?”
冷沉瞧了瞧她不服气的模样,低沉道:“这,才是你愿意留下的真正原因吧?还是方才那句话,我不拦你既是我将你拉进这趟浑水,便不会阻你要做之事。不过提醒你一句,天一门门主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蝶雪眨巴着清眸有些纳闷儿,忍不住问他:“你这人,好生奇怪……我说要杀你爹爹,你也不阻止?也不问为何刺杀他?也不问我的来路?你和你爹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冷沉对这丫头似是有些无语,抬手捏了捏眉头下,深叹了口气问她:“那我问你,你是何身份?为何刺杀门主?”
蝶雪料想不到,他竟这样张口便问了……除了向他袒露刺杀利用之事,其他的,她是一概不会吐露的,以免牵扯出真正的杀家——孤星阁。
蝶雪尴尬的又将鼻子向被子里掩了掩,只露出那双清眸,尴尬的干笑两声: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自己挖个坑让人家推。唉!她蝶雪怎么就如此笨呢?如今和他摊了牌,已不是暗中利用刺杀,而是明目张胆正大光明的利用刺杀,心里也就不会那么纠结了,这样不就行了嘛,干嘛还扯这些有的无的?笨死了,她恨不得狠狠敲自己两下才好。
蝶雪干笑着咳嗽两声:“咳……咳……你看天色都快亮了,那个,休息吧!”
冷沉早知她不会回答自己,只是为应了她的疑问,随意问问罢了。
他起身,嘴角挂着一抹明镜般的笑意,无奈摇头:“你说,既是知道如此局面,又何必去问呢……好好休息吧。”
蝶雪愕然如今才知,他早知道她不会告诉他,故此才不曾问过她!此时此刻的蝶雪才真真觉得,自己是真真的笨啊!她将整个脑袋都躲入被窝,在羞愧中逐渐睡去。
次日清晨蝶雪醒来时便听见开门的吱呀声,她起身向门口瞧去,身后却有人为她披上了披风,同时耳畔也响起了冷沉低沉的声音:“这厅中太冷,今夜你我还是换塌而眠吧!安萍快快关上大门……”
方才推门而进的正是安萍,她正抖动着手中油纸伞上的雪花,听见冷沉的声音应到:“是。”收了油纸伞正欲关门,塌上的蝶雪便嚷嚷着:“别,别关……”又转头瞧向身旁的冷沉,一脸讨好的笑容:“我不冷,不冷,嘿嘿……那个……你能陪我去外面走走吗?”若不是中了毒,必须他在身边,她也不用杉杉的讨好请求他,心下虽有些别扭,但她可不想毒素突然发作时,而冷沉又不在身边,导致她小命呜呼了或者是瞎了双眼……她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