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雪咳着咳着瞧着睡在自己身边的冷沉很是疑惑,平日里她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便出现在自己身边抓住她的脉搏,甚至夜晚沉睡时一个翻身,都能惊醒得他一把抓住她的脉搏……现下她咳得这般大声他怎还睡得如此沉稳?
蝶雪伸出食指戳了戳冷沉的胸膛,歪着头叫着:“喂!喂……”安萍急忙制止着蝶雪:“嘘!雪儿姑娘,让主子好好休息吧,主子这些天为照看着姑娘,不仅损耗着内力也没怎么休息呢!”蝶雪想想也是,抬头看向安萍:“好吧……”她死死盯着安萍发红的眼圈,关心问道:“你哭过?我来这些时日可从不曾见你哭过?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安萍十岁那年跟了冷沉,虽然只是个伺候人的丫头,可在她心里主子便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心里真心希望主子能够好能够快乐……
安萍“咚”的一声沉沉跪下,请求道:“安萍求雪儿姑娘,一定好好待主子……”蝶雪有些摸不着头脑,她挠挠头:“你,你先起来!我这还中着毒呢,应该是他好好待我吧?”安萍仍没有起来,好似非要说服她答应:“主子待姑娘的好已超出了一般,主子情急之下为姑娘用了银笛,而银笛乃主子身边暗隐的死士召唤笛,若非主子身陷险境时,是绝不可用此笛的。而主子用上此笛只为姑娘若有何不适,能第一时间到得姑娘身边!”蝶雪一听之下很是惊讶的默默点着头,不过随后又撇撇嘴道:“我知道了,你先起来再说嘛!我这不是体内留有毒素嘛,需要他第一时间给我压制毒素啊!我若死了,你们不是又要重新找个假侍妾不是?重新找个能够像我这样信任你们又听话的旗子可是很麻烦的哦!”
安萍听了她的话有些不悦,面色一正愤愤说道:“姑娘可知你的毒素方才又发作过,就在姑娘沉睡之时!”蝶雪柳眉有些微蹙:那今日不就是发作了三次?这是不是说明毒素就要压制不住了?安萍想着冷沉为她压制毒素时的模样,鼻子有些发酸的接着道:“当时主子晚到一步未能及时为姑娘压制毒性,导致姑娘毒素蔓延吐了血……”蝶雪疑惑的摸着唇瞧着手中的茶杯,难怪她醒来时只觉喉间粘稠不已很是难受……现在想来是自己吐的血!她如今的昏睡一次比一次沉,毒性的发作也一次比一次急切,她是不是离死不远了?她轻问:“那我……”
安萍红着眼圈继续道:“姑娘先听我说,主子今日已为姑娘压制过两次毒素,损耗了一些内力也没有好好休息。方才姑娘毒素蔓延,主子为姑娘压制毒素时倾尽全力的护住姑娘,而为姑娘压制完毒素后也没有休息,只是痴痴的瞧了姑娘好一会儿便昏厥了过去……姑娘以为以主子的功力就算睡得再沉,你我如此说话难道他会不醒么?”蝶雪渐渐僵化,瞧着冷沉苍白的俊颜慢慢低语:“你是说,他为我……”安萍有些焦急的打断她的话道:“对,为你。姑娘以为如此淡漠的主子会已性命相拼的护住作为旗子的假侍妾么?姑娘还以为主子如今只是将你看作是如此普通的一个假侍妾么?”
蝶雪瞧着安萍正义凛然的模样,心里划过一丝欣慰:“他能有如此忠心的你在身边,是他的福气!”说得安萍羞涩的低下头:“安萍不敢!”蝶雪拉她起来,将手中的茶杯递与她,轻拍了拍她的手:“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去歇息吧,我来照看他!”看着安萍从眼前消失后,蝶雪瞬间觉得方才的自己是不是很端庄呢!
其实听完安萍的那翻伸诉后,着实令蝶雪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真的如此在乎她吗?而且是真的在乎,没有掺杂一点利用在内?难不成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吗?可是那晚他虽然吻了她,他也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个吻只是个“戏谑之吻”而且他还说过绝不会再陷入儿女情长的!如今安萍口口声声说他把她看得有多重多重的……难道!他又改变了想法?还是,他被自己的美丽给折服呢?还是,其实那个吻也勾住了他的心……
蝶雪一会儿蹙眉一会儿转着眼珠子的越想越离谱,抬手拍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满意的笑容掖着被子,翻了个身趴在床榻上用两只玉掌托起自己俏丽的脸庞。不管怎么说,她此时此刻的心情确实是不错的很啊!
蝶雪一双水眸直盯盯的瞧着冷沉,如此近的距离,她还从来没有在如此近的距离好好瞧过他呢!每次只要直视着他时,眼神总是不自觉的忽闪或者漂移,现在她定要好好瞧瞧,瞧个够……第一次蝶雪如此仔细的瞧着冷沉,虽然他闭着眼睛可仍然让蝶雪的心跳有些隐隐加速。
他的俊颜似是泛着层层金光刺着她的眼,她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俊颜,心下暗叹为什么会有生得如此好看的男人?这个世间是怎么了,居然让一个男人生得比女子还要好看?真是……噢……真是,她忽然间被自己惊到,她这是怎么了?她这是在嫉妒一个男人的美貌吗?她蝶雪可不是一般的女人,怎么可以嫉妒别人呢?还是这么低俗的嫉妒……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今夜的她是彻底无眠了……
叮——
蝶雪脑中一道灵光一闪而过,哈!她微眯起水眸,如今已不需嫉妒,这个妖精般的男人不久后就是她的了!嘿嘿嘿……
“你这是想吃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