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太子和夜公子也一直在,小姐一开始不怎么喜欢太子一直跟着自己,后来,太子……”端午没敢再说下去。
“怎么了?太子怎么了?”尚岩庭正着急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端午突然停了,尚岩庭安慰她到:“无事,太子深明大义,只要你句句属实,太子不会怪罪你的。”
“太子对小姐死缠烂打,小姐最后无计可施,也就随他去了,这几日太子一直呆在小姐身边,小姐也没多想。今日太子与夜公子还有丞相来到太尉府。”
“丞相?”夏寂风心中有一个不好的想法,他有些迟疑的问:“前来……所谓何事?”
端午看向尚云汐,尚云汐的头靠在尚岩庭的背后上,即使是到了现在,尚云汐一直没有阻止端午说下去。因为尚云汐知道纸是抱不住火,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知道,与其到了无法改变的地步,还不如现在就说明白一切。
“王的旨意,太尉之女尚云汐嫁与太子,为天清国……太子妃。”
这句话一出,整个院子里变得一片死寂,除了传来几声树上的鸟鸣和远处的犬吠声。
听完这些尚岩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这时是应该维护自己的姐姐,让姐姐选择心爱的少将军,还是应该听从王命,让姐姐嫁给不爱的太子。尚岩庭之所以会如此纠结,是因为,在边疆的时候他知道了一个夏寂风不为人知的秘密。
夏寂风与天清国的领国周光国的耀光公主有暧昧之情。
当时被尚岩庭撞破的时候,夏寂风给的说辞是:“这是为了两国交好,共同抵御徐南国。”
这样冠名堂皇的话,尚岩庭怎么会相信。他怎么会相信,即使是为了两国交好,共同抵御敌国,也不不一定要用这样,为何要用这样的方式。
看到尚云汐痛苦的表情,尚岩庭有一丝动容,本是一回来就要把此事告知姐姐,但看这情形,尚岩庭于心何忍,再给姐姐一次重创。
许久没有人说话,甚至没有人动过。最先动作的是尚云汐。她离开尚岩庭,拉了拉尚岩庭的手:“你知道他们是谁?”
这句话听上去很奇怪,没头没尾,但尚岩庭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自出事之后除了王宫中重要的场合,太尉从未让尚云汐独自外出过。太尉对尚云汐说,尚家在朝中的地位是人人都敬畏和嫉妒的,加上太尉与王的关系情同手足,自是要万事小心谨慎。即使这三年尚云汐要练习骑马、射箭、舞剑都是在自家的练功场。
但其实是,太尉不想让尚云汐再与太子有过多的接触,那件事整个王城中,可能只有尚云汐自己不知道。尚云汐在那次事件中受了重伤,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可是太尉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那段记忆对于尚云汐来说太过痛苦,忘了就忘了。为了更好的保护尚云汐,尚太尉不许她独自一人擅自出府,更是不允许府里有人在她面前提起有关太子的一个字。所以……自然是不知道谁是太子,太子叫什么。
“姐我跟你说过的,太子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侍从,是个大冰块,不讲情面,不近人情。”尚岩庭把他当时对姐姐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又说了一遍:“你问我他叫什么。我说……”
“夜黑风高夜,下雨打雷时。”尚云汐终于想起了那天的情景。
那天尚岩庭兴高采烈地进了王宫,怒气冲冲的回来。后来尚云汐才知道尚岩庭与太子的侍从比武输了,输了比武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尚岩庭答应夜雨,如果自己输了,即日起三个月内不得再进王宫。
尚岩庭当时因为此事耿耿于怀,久久不能放下此事。
原来自己早就该知道,早就该记得的。看着童思洛和夜雨,尚云汐迟迟没有说出一句话,一个字。
她开始有些自责。因为她想起母亲的话,“身为太尉之女,又是家中长女,无论什么事情都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朝中之事我们女人家本是不该参与的,但有些事情,事关家族,事关王的性命,我们也不得不知道。”
尚云汐转身看向夏寂风,一直看着,一直看着,她希望夏寂风能说点什么,责备她也好,安慰她也好,只要说点什么。但自始至终,夏寂风没有说一句话。
慢慢的尚云汐的眼前开始模糊,她感觉到脸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一直在流。像是看不到希望一样,尚云汐转过了身,擦去泪水。她又想争取一下,也许夏寂风没明白自己什么意思,自己应该提醒他的。
她再次转身,看着夏寂风,缓缓开口说:“寂风,你走前说这次回来就来尚府提亲的,可曾记得。”
良久,尚云汐没有听到回答,没有肯定的回答,也没有否定的回答。
“寂风你说啊,你说一句话好不好,说什么都可以。”尚云汐有些哀求的说,这句话听得尚岩庭和童思洛很是心疼。
尚云汐是太尉之女,她何时这样低声下气过,何时如此哀求过他人。
“夏寂风,你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