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妙妙被笑得一愣，原本酝酿好的说辞也卡壳了，心慌慌。

    半晌，长明敛起笑意，冷冷道：“我金龙族人送出去的礼，从未有收回的道理，若云缈仙子觉得受之有愧，权且当它是阿宁的束脩吧！”

    随意的口气，仿佛那谢礼毫无份量一般。

    云妙妙无法，只能缩回手。

    长明余光瞥见，唇角轻扯，便转向他处。

    就在云妙妙犹豫着要不要找个新话题的时候，长明解决了找个难题。他的目光从一大一小两处小茅屋上扫过时，以一股状似不经意的口吻问道：“听说你以重礼‘请’回了一位辍学的学生，这也是你为他准备的住处？”

    清浅的口气，明明是简单地陈述一件事，却仿佛带了讥诮之意。可仔细一听，又仿佛是自己的错觉。

    云妙妙摸不准他的意图，点了点头。

    “这确实是我为学生尉迟戬准备的地方，上次听闻他家出了变故，导致他不能及时上学。我思索再三，觉得如今这仙界，万万不能忽视仙童们的仙法修炼，于是做主接了他来太音山，给他一处茅屋遮蔽，免他分神俗务。”

    尽管上神没问，但云妙妙还是自觉解释了一下，以至于她有种错觉，自己是在向老板汇报工作。

    未了，这位上神大佬来了一句，“云缈仙子，果然一心为仙界着想，此番精神连我等神族也惭愧不及。”

    这是嫌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云妙妙一下子警惕起来，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上神说笑了，我们都是各司其职，您日理万机，自有您的功劳，而我也不过是尽了自己应尽之责而已。”

    “好一个各司其职，应尽之责！”

    上神忽然抚掌，继而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不过我听说，你答应了圣德真君，欲收下他的小儿子入学？”

    “上神从何得知？”

    云妙妙猝不及防听到此消息，吓得反应过度，质问脱口而出。

    待上神一眯眼，她立即恢复如常，面露疑惑，“不知上神从何处听说了此事？”

    “莫非消息有误？”长明不答反问。

    “这……也不算有误，圣德真君夫妇的确提出这个要求，但我还没答应。”既然这个消息被提了出来，她干脆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况且她也没这个自信能骗过上神。

    长明点点头，“不妨说来听听。”

    于是云妙妙又将当日细节说了一遍，当她说道自己那句含糊其词的推脱之言时，分明看到上神嘴角的弧度又往上扬起了扬，她愣了一下，立马适可而止。

    “倒是不笨。”长明也没责怪，只是提点了她一句，“只是圣德真君夫妇未必会如你所愿，若是他们闹起来，你当如何？”

    这……

    云妙妙迟疑了一下，“应该不会吧？圣德真君该是十分重礼的，即使中间有误会，只怕也更愿意私下解决……”委婉地点出了圣德真君爱面子一说。

    “你倒是会说。”长明挑了挑眉，随即语气严肃下来，“但可否想过，仙界亦有‘狗急跳墙’一说？”

    圣德真君刚愎自用又极好面子，若真是他对上云妙妙，倒也还好说，但他那位二婚的夫人可不简单。北海出来的公主最是精明，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唯一的儿子占不了便宜，只怕撕了云妙妙的心都有。

    云妙妙被难住了，想起那位二夫人的姿态，的确有这个可能。

    蓦然，她想起一点，“对了，我欲向长明上神请教，这仙界招生……呃，哪位仙师收哪些学生，可有定律？”她一心急，也顾不上这位上神是不是和自己不对付了。

    她自被客户打晕醒来后，就莫名出现在异界的课堂上，至今对仙界的招生政策一无所知。

    也就是说，她一直在裸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