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知道了,我等他回来再说还不行吗?你凶什么凶啊?”秦可柔愤愤然瞪了他一眼。
司泰有点无奈地舒了口气。
蔺宛君回到家,刚跨入门槛,便感觉堂屋里的气氛很沉闷,父亲和母亲坐在主位上,神情凝重,若有所思。
见她入来,代氏起身走向前,关切地问道:“宛君,你昨晚说去涂家是去给涂天的姨太太看病的,是真的吗?”
蔺宛君点头道:“真的啊,怎么了吗?”
代氏回头看了一眼蔺业兴,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外面有人说你的闲话,我和你爹都听说了。说昨天涂天派人把你接到他家,你在他家待了一个多钟头,出来的时候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还说什么你恐怕早就成了涂天的人,是我和你爹有意攀附涂家……唉呀,总之说得很难听!”代氏说到后面,神情由难堪变成了气愤。
“娘!他们胡说八道的,你们别信!”蔺宛君听得一肚子火,又郑重地看着蔺业兴,“爹,我真的只是去给他姨太太看病的,我还把病症和开的方子跟爷爷说了呢!他们就是无中生有,造谣污蔑我。”
蔺业兴脸色沉重:“爹也不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来。但是你娘说你昨天回来衣衫破了,是怎么回事?”
蔺宛君深呼吸了几下,静了静心:“昨天在涂天六姨太房里,我准备走的时候,她的丫环突然撞了我一下,还拽着我的衣服想站稳了,结果把我也拽倒了,还扯开了我的衣角,就这样。
“她们当时说要赔我两个大洋,我觉得不过就是合缝处扯开了一道口子也没必要赔,就没收。她们还想拿件新衣裳让我换,可我怎么会穿涂天姨太太的衣裳?所以就没要,直接用袖子挡着裂开的那道口子就算了。”
代氏听罢自然是相信自己女儿的,心里忍不住气恼:“到底是谁在胡乱编排人?去给人看个病居然也有人说三道四!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人?”
对啊!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造谣生事呢?蔺宛君低头默想着,昨日她去涂家的事,也就本草堂和涂家几个人知晓,本草堂的人定然不会乱生是非,那么就肯定是涂家的人了。
她抬头看了看父母:“爹,娘,我觉得那些话应该是涂家的人背地里传出去的。昨天我去他们家的时候,路上没遇到熟人,他们那里也没什么邻居,即便有也不认识我啊,我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谁知道他们车里坐的是我呢?所以,我敢肯定是他们信口胡说污蔑我的!”
“可是,你不是去给他们家人看病的吗?他们干嘛要这样害你啊?无冤无仇的。”代氏秀眉深拢,忽然想起什么又惊道,“哎呀!莫非涂天还在对以前他儿子和子豫打架的事怀恨在心?借机报复?”
“这个不大可能,”蔺业兴也听代氏说起过这事,摇摇头道,“你不是说上次他们要去砸店,司戬去警告过他们了?他们不敢跟司家作对的。”
“那无缘无故的,他们凭什么污蔑人?我们得找他们去讨个说法!”代氏满腔愤怒,“老爷,我看,叫上宛君她叔父伯父家的人我们明天一早就去!”
“娘!你先别激动。”蔺宛君忙劝住她。
蔺业兴也不赞同:“他涂天是当地出了名的恶霸,以前他哥哥有权的时候,他是作威作福,现在虽然没了以前的势力,但还有一帮替他卖命的。我们这么点人就这么冲过去,万一他们动刀动枪的,我们哪里敌得过?岂不是拿鸡蛋碰石头?”
“爹说的对。娘,涂家就不是说理的地方。他们既然有心污蔑我,就算去质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说不定还被他们反咬一口。”蔺宛君想明白了,昨日涂家的人非要请女大夫去看诊,还不许别人跟她去,想必就是为了让她到今日口说无凭,又无人为她作证,是黑是白便全由他们涂家说了算。
只是她不明白,为何突然对她来这么一手?
代氏叹了口气,愁闷地往椅子上一坐:“外头那些风言风语司家太太也听到了,虽然她没明确和我说什么,但她也是要颜面的。看来,娘想让你嫁入司家恐怕有点难了。”
蔺宛君心头一震:司太太也知道了吗?难怪今日下午她对自己的态度冷冷淡淡的,全然不似往日了,也没有说要等司戬回来让他送自己回家。原来她是听到了外面的传言。也不知外面那些话她信了多少,她又会怎么看待自己呢?
代氏察觉到女儿脸色越来越难看,出声安慰道:“孩子,你也别想太多。娘看得出来,司戬对你有情。只要他相信你,愿意娶你,这婚事多半也能成,啊。我们先看看司戬的态度再说。”
“嗯。爹,娘,不管怎么说,只要你们相信女儿,女儿就心满意足了。”蔺宛君勉强笑笑,“我们先吃饭吧,不想这些了。”
蔺业兴和代氏互望了一眼,知道女儿心里难受,也不再多言,叫吕婶开晚饭。
夜里,蔺宛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不知道司戬听到了那些流言会作何感想,原以为他可能会气愤地来质问自己一番,可是他没来,不仅人没来,连一个电话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