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尹渊的神色依旧没有松弛下来。
秦浅七若有所思看着自家哥哥,觉得自己似乎有些不太了解这个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人了,但又好像并没有这回事。
很久以后秦浅七由衷地佩服自家哥哥如此好的掩饰能力。
四人只见除了祁钰故作放肆的笑声,一时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这时,门口传来了三声叩门声。
秦浅七起身回答:“来了。”
门外是白袅晗,正端着一只水壶,里面是刚泡好的花茶。
白袅晗小心翼翼将水壶递给秦浅七:“小姐,这是刚泡好的茶,天气很热,花茶去火。”
秦浅七结果后转身欲关门,侧目看白袅晗低眉顺眼的样子,迟疑了一下,说道:“谢谢。”
语音刚落,门应声而关。
门外的白袅晗愣了愣,脸上忽然就浮现了一丝笑意,转身离开了。
秦浅七回到桌边,为自己和三人都倒了一杯茶水,清香四溢。
秦浅七很理智的转移了刚才的话题:“好了,继续刚才的话吧,昭公子经常到青瓷楼去,若是被‘流云’庄主知道了,你们二人怕是麻烦也不小吧?”
“那里可是花街,而青瓷楼才不是一般的小楼呢,更何况客人们都是会带上假面的,流苏去那儿连路线都走专属通道,除了老鸨,没人能认出流苏的身份。”祁钰收敛了笑声喝了杯茶水,桃花眼中水光比茶水潋滟。
花街,正如它的名字一般,那里是供人享乐的地方,却占据了南阳城最繁华的街道。
那里包容了人性的丑恶,只要有钱,不论是达官贵族,亦或是黑暗势力,都可以享受到犹如天子般的待遇。
在花街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在这儿是不允许任何人用自己的权利大肆违反各自行乐的规则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对面的人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不过提到花街,便也不得不说说其中两个人气并列第一的小楼了——青瓷楼,绯颜阁。
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两个世界都招待男女客人,只是它们的主菜不一样。
有不少人因为这青瓷楼与绯颜阁的名声而大老远跑到这南阳城,千金散尽只为一睹佳人倾笑,却奈何这两个世界的顶梁柱都是难得一见的。
然,何以念忘忧,何以解无愁。
忘忧和无愁是青瓷楼并列魁首之人,二人均年仅十四,却生得一副妖娆惑人的面容,却没有女子那般阴柔之性。
忘忧无愁为卖艺之人,琴棋书画不比绯颜阁的绯色与青颜两位头牌差,但说到底不过是小倌罢了,那老鸨倒是靠着他们赚钱,所以二人身价高的离谱,至今未有人能出得得了少年身子的价格,然而老鸨倒不是没有人性的人,老鸨手下的人都是比较自由的并且他待人都十分客气。若是小倌对客人用情了?那就让他们为你赎身吧,没关系我一定会放你走。
这句话对忘忧无愁也是一样作用的,但目前也没有人让少年能多靠近自己一分,犹如高岭之花一般,纵使轮陷入烟尘之地,骨子里的傲气却丝毫不减。
不过二人对待工作也都是十分认真的,毕竟青瓷楼是他们的容身之所,只是和每个客人之间的距离都保持的很远。
少年可能现在还在对笑着,下一瞬间便转头离开,毕竟他们有傲的资本。
听闻去过青瓷楼的人无一例外都会被忘忧无愁吸引,很难让人相信二人并列魁首关系还那么好,更确切地说忘忧反而更依赖无愁。
虽然秦浅七对自家哥哥日常玩乐的地方并不感兴趣,不过这青瓷楼她听到的传说细数来都是不少的,可方才听祁钰及尹渊几句话,秦浅七都猜到二人肯定是青瓷楼的常客了。
“哥哥,尹公子,昭公子这样你们都不担心的么?”秦浅七敲着桌子问着。
祁钰瞟了自家妹妹一眼:“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到现在怕是还没跟人家忘忧说上一句话呢。”
祁钰侧头看了看咬着下唇正抬头看自己的秦浅七,然后拉起了她的手:“卿卿,我们回去看看。”
秦浅七点了点头,抓紧了自家哥哥胜似女子般细腻却格外有劲的手。
浩霖刚从方丈的禅房出来便看见了步履匆忙的祁钰拉着自家妹妹身后跟了一个穿黑衣的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