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浅七老早便醒了,自己坐在床上双目无神,略有些迟钝,昨日的一切渐渐浮现在脑中。
秦浅七猛然掀开了被子,结果脚刚沾地,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走进来的是面色如常的百里葬花。
百里葬花一看她醒了,一双桃花眼弯成了一轮圆月来:“我就知道这个点儿你该醒了,厨房煮了一些甜羹,你喜欢吃甜,我帮你端了些来,趁着还热乎,先吃了它吧。”
秦浅七有些疑惑的目光看着这人,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毕竟从来都是秦浅七去叫百里葬花起床,没想到现在百里葬花居然比秦浅七早起这么多了。
看秦浅七半天没反应,百里葬花走近她,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的?一大早看见你玉树临风的哥哥就被我俊美的容貌惊呆了?”
秦浅七本能的一把抓住在自己眼前晃的修长白皙的手,嘴中喃喃:“哥哥……”
“嗯,怎么了?”
“没什么……”看手中的这只手触感如此真实,秦浅七排除了自己还在做梦的猜想,“娘……现在怎么样了?”
“还好,已经稳定下来了,别担心。”百里葬花分外宠溺揉了揉她睡得有些乱糟糟的头发。
迟疑了一下,秦浅七还是说道;“我想去看看娘,我还是有些担心她……”
“可是娘特地告诉我让你在她拆下纱布之前不要去看她,因为现在她觉得自己的模样太难看了。”
百里葬花毫无压力地说着谎,还走到桌边端起了甜羹,再来到秦浅七面前。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娘?”秦浅七接着从百里葬花手中拿过的碗来。
百里葬花略作停顿,然后答道:“等小钰儿生日之后。”
宫内的祁钰正对着一堆折子无言哽咽,一心担心那顾氏的情况。
看自家主子一直这个模样,皓霖有些担心着堆折子会不会慢慢堆积到能压住祁钰的程度。
皓霖冒死进谏:“王,您现在该认认真真处理折子啊……”
再过些时候,那祁钰生辰在即,怕是会变得更忙的,这玩意儿再堆积下去,就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了。
祁钰忽然一脸正色,对皓霖说道:“阿木,你先去帮我打听一下夫人的情况如何,我还是担心。”
“现在我也是太后重点看着的对象,出去不得……”
余氏因为担心祁钰把已经决定要给百里葬花的婚事给搅黄了,勒令他不准在偷溜出宫,就连皓霖也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似乎生怕皓霖给凭空没了似得。
“母后要给葬花赐婚……”祁钰喃喃自语。
“您还是担心着的?”
“不,葬花不会答应的,这一点我能肯定。”顿了一下,祁钰继续道:“听母后说似乎那丞相并没有得到消息,你觉得母后会在什么时候宣布这个旨意呢?”
皓霖思虑了一下,说出自己的猜想:“我觉得应该会在您生辰当日在文武百官面前宣布赐婚。”
祁钰眨巴眨巴眼睛:“我也是这么想的……”
“在那么多人眼前顾公子便不能当中掉了您和太后的面子,要拒绝肯定是不行的,而丞相自然不会有异议……”
“但我也相信葬花一定不会任人宰割,不过说到这样的情况,我倒是很期待葬花的做法了呢。”
不知为何,祁钰嘴角忽然爬上一丝笑来。
皓霖拧眉看着他的笑,没有开口说什么。
秦浅七安生呆在自家哥哥身边悠闲度过了一上午的时间,本来一切就像是二人留宿如华寺之前那般,但秦浅七一心挂念着顾氏,做什么都不专心的模样。
此时二人正坐在丞相府内一座莲池边的小亭里纳凉,一般有事儿没事儿他们就喜欢来这儿,此时二人相对无言。
百里葬花终于是看不惯秦浅七这个情况,拉了秦浅七的手:“卿卿,把你的羽衣和我的锦服拿出来吧,就是那套准备在小钰儿生辰宴上穿的衣服,我们正式来一次,你练练舞,我练练琴。”
秦浅七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看了看百里葬花:“怎的今天这么主动要练习呀?”
“还有十几天就是小钰儿生日了,是该开始着急了吧?”百里葬花摇着她的手臂。
“好好好,我去拿。”实在拗不过他,秦浅七只能认输,提起精神往自己房间走去。
不知从何时开始,百里葬花的正装尽数都是放在秦浅七那儿的,秦浅七常常会为他打理,衣服哪儿破了也是秦浅七一针一线细细缝好的。
百里葬花此时一个人呆在凉亭内,望着满池碧绿。
因为刚入初夏不久,莲池内此时还没有莲花,一片片翠绿的莲叶让人觉得眼睛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