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冷冷地凝视着穆木芯,沉默着。
穆木芯也不急他的回答,回以一笑。
良久,夜澈还是一语不言,场面尴尬起来。
穆木芯对夜澈妖媚一笑:“王爷,我为舞一曲吧?”
夜澈还是不语,甚至连看她也不看了,穆木芯脸色难看起来,怕场面难看,皇上忙说:“这主意好,大家都期待公主的舞艺呢!”
王公贵族听皇上一说,也应声。#_#77713470
穆木芯一笑,来到中间,示意她带来的乐手奏乐。
在那清脆悦耳的音乐声中,伴随着美妙的旋律,穆木芯开始扭动着身子,她的身子好像无骨的,四肢像蛇一样挪动着,加上娇媚的打扮,不禁让人联想起白居易的两句诗:“珠缨炫转星宿摇,花斗薮龙蛇动。”
舞毕,大家连连称赞。
穆木芯眼里一闪而过的诡计,说:“木芯想七王妃定是才艺过人吧!何不如,我们来比划比划,如果木芯不幸赢了,七王妃就做主替七皇子纳侧妃。”
“七皇子,不是一件物品,怎么拿来做赌注呢?这一切该由七皇子来决定。”苏心悠不为所动。#7.7713470
“怎么,皇子妃不敢吗?”穆木芯眼里有些轻蔑,她之前就调查清楚了,苏心悠只是个下贱的平民,凭什么和她挣,她凭什么配得上七皇子如此高贵的身份
苏心悠眼里终于有了些情绪,她到底该不该接受,这次和上次不同,对方是临国的公主,如果不接战,就会有损紫幽国的尊严。
在大家目视下,苏心悠站了起来,看着穆木芯,说:“公主何必强人所难呢?”
穆木芯不认同地说:“皇子妃,我们也许会一起侍候七皇子,现在只是比划比划,怎么是强人所难呢?”
苏心悠知道,如果没有回应,她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说:“那公主想要怎样呢?”
见苏心悠迎战,穆木芯得意一笑,面向皇上说:“就由皇上说吧?”
皇上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苏心悠,点了点头,说:“既然公主舞了一曲,那就到七皇子妃来表演一下,至于如何比试就令选时间和比试的方式。”
苏心悠看着一眼无动于衷的夜澈,为什么他没有点表示,不否决也不答应,她实在想不到他要做什么,漫起脚步,淡蓝色的身影行到中间。
“七儿媳,你要表演些什么呢?”
苏心悠微微行礼,说:“儿媳并不会什么才艺,只因家母会跳舞,所以儿媳也是目染一些,今日也只有现丑了。”
皇上一阵大笑,“好,那儿媳要什么奏乐呢?”
苏心悠摇摇头,一缕淡蓝色的衣服随风飘曳。
在场的人怔住,没有奏乐她怎么跳,难道她笨到不知道要奏乐的吗?那她又拿什么来和邻国公主比。
苏心悠垂下眼,看着地上,眼有些朦胧起来,脚轻轻地举起,在地上画圈,她的动作很慢,在大家期待她下一个动作时,她突然向后一个旋转,随后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动作柔软优美的,她周围仿佛释放着温柔的气息,若仙若灵,空气中安静得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在梦境中,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心悠,那淡蓝色的身影在大家眼里舞动着,烛光中的她美得仿佛透明了,那舞动的姿势仿佛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带上让人着迷的流光,像是一朵正在绽放的兰花。
众人一阵静默,始终移不开眼!
在朦胧的光线下,眼里全是母亲的身影,那对自己永远冷漠的面孔,她的笑她的温柔只是给另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她的最爱,自己的到来,彻底毁了那个男人对她的爱,所以她恨自己。她是一个著名的舞蹈者,这舞是她为她最爱的男人而做。
跳着跳着,苏心悠的心跳动了起来,为何她的心还会痛,为何她会有一种心碎的感觉?她不是习惯了吗?
舞毕,鸦雀无声。
穆木芯眼里有些阴暗,随后笑道:“七皇子妃,木芯的舞甘拜下风,要求和七皇子妃比试真是木芯想得不周到,这比试岂不是伤了和气,还望七皇子妃不要见怪。”
“公主多虑了。”苏心悠笑道,回到自己的座位。
皇上哈哈一笑,面向夜澈,“夜澈,公主要下嫁于你,你又有什么想法。”
夜澈站了起来,恭敬地说:“儿臣已成亲,儿臣不敢委屈公主,我想公主还是另选他人的好。”
穆木芯微愣,很快就反应回来。
“皇上。”穆木芯面向皇上,说:“不如这样,木芯就到七王府住段日子,和七皇子还有府上的姐姐培养一下感情,如果不行,我就另选他人。”就算他在难搞,以她的魅力,她相信十天内一定让他拜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皇上犹豫一下,说:“好,就依公主你的,你和太子就住在七皇子府邸。”
“谢皇上。”
殿里,又恢复莺歌燕舞。
夜阳,夜云,夜澈看向苏心悠的视线若有所思。
国宴结束了,好月殿也冷清了下来。
回到七王府,苏心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冷冷的空气流动着。
面对突然出现的穆木芯,苏心悠突然间觉得好累好累,现在穆木芯也住在府上,心中升起一种感觉,也许王府再也安静不下来了,心中升起一股离开这里的念头,可是夜澈怎么办,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没有了夜澈那她还有什么呢?以前她可以无牵无挂,可是现在不行了,来到这个时空她曾经拥有了,现在的她再也放不下了,她变得执着于过去和事物。如果夜澈还是以前的澈儿,她会自由些,他们可以在林西村自由自在地活着,而不是在复杂的皇室,也许在在的死就是因为在在回到皇室,想到这,她心疼痛起来,眼也湿了……
夜,很黑……
七王府的贵客房里。
穆木芯满脸怒火,一个男子颤抖地跪在地上
“本公主让你查苏心悠的底细,你竟然报假的,还害本公主掉了脸。”穆木芯狠狠地盯着跪在地上的男子,恨不得吃了他。
男子心里也很委屈,明明苏心悠是个平民,而且她自己也曾经在殿上宣称自己不会才艺,但是不敢吭声,因为他知道,如果辩解他会更惨。
穆雷放下茶杯,语气有些嘲弄说:“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敢要呢?”
穆木芯一眼瞪去,向那男子踢去一脚,喝道:“还不滚。”
“是,是。”男子爬了起来,忙走出门,一下子就不见了。
“你也该走了。”穆木芯毫不客气地驱赶穆雷。
对于穆木芯的态度,穆雷也不在乎,懒洋洋地走了出去。
穆木芯双眼恐怖起来,在烛光下阴森森的,让人看了冒冷汗。
翌日。
苏心悠步出兰苑,她是王府的女主人,自是要招待穆雷和穆木芯这两位贵客。其实苏心悠这个皇子妃当得很轻松,府里大小的事她都不用管,全部交给凌月,但是现在的贵客是邻国的太子和公主,她是女主人,有些事情还是要她出面的。
在花园的池塘处看到对面的亭子里很是热闹,仔细一看,竟然是穆木芯和四位待妾有说有笑,苏心悠迷惑地看去,想不到穆木芯这么快就和几个待妾混得怎么熟了,而她就不行了,就是别人主动来找她,也会因为她是一个无趣的人而离去。以前,为了把学习学好,多数的时间都是放在课本上,把成绩永远在第一,她也不允许自己退步,而剩下的时间就学一些才艺,做一个出色的千金小姐,她的人身没有玩耍、电视、小说、漫画……
微微犹豫,她还是走了过去。
亭里的人都注意到苏心悠的到来,四个待妾忙起身,恭敬地行礼,“参见皇子妃。”
“免礼。”随后面向公主,问:“公主,昨晚住得可好。”
穆木芯笑着说:“木芯住得很好!”
“那就好,你们继续聊,不要因为我的到来而打断。”苏心悠微笑着。
“那皇子妃一起坐下啊,木芯在讲明翼国的趣事呢?”穆木芯招待苏心悠坐下。
苏心悠点了点头,坐下,穆木芯继续讲了起来,亭子里时而有笑声传出。
清冷的早上,五个女人就在亭子里聊了起来,多数苏心悠只是微笑着听,并没有插进什么话。这一幕看去,仿佛很是和谐,但是谁又知道,这一群女人想的是什么呢?
晚餐的时候,夜澈终于出现了。
餐桌上,四人围坐着。
苏心悠微笑着说:“太子和公主请用,看看合不合胃口,如果喜欢些什么,说一下,我让厨房去做。”
“一切都好,有劳皇子妃挂心了。”穆雷笑说。
苏心悠微笑地点了点头。
今天终于见到夜澈,穆木芯终于可以表现了,站起来说:“王爷,木芯敬你一杯。”
夜澈看了她一眼,拿起自己的酒喝下,算是给她回应。
“王爷,今天好像很忙,都不见人影。”穆木芯笑问,今天她在花园里等了一天,他却没有回来,害她陪那些女人聊天,“如果王爷不抽出点时间,我们又任何培养感情呢?”
“本王的时间不是用来和女人培养感情的。”夜澈冷冷地说。
穆木芯脸色难看起来。
苏心悠有些担心地起来,希望今晚这餐能安心吃完。
穆雷却轻松地喝着酒,没有一点要帮自己妹妹的意思。
穆木芯艰难地一笑,现在还不是闹翻的时间,说:“你王爷是想不用培养感情就娶木芯吗?”
夜澈瞄了她一眼,“你就怎么想嫁给本王。”
他遇到女人很多,却没见过如此主动的女人,虽然她很美,却无法勾起他任何怜惜和情绪。
穆木芯微微一笑,说:“木芯说过对王爷一见倾心,而且木芯必须要和亲,何不如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看了一眼穆木芯,淡淡地说:“好,本王就成全你,十天内,如果本王还不想娶你,你就给本王滚回你的国家去。”
之前明翼国是他安定下来的,要向紫幽国进贡,而现在,他却要和曾经是自己征服的国家和亲,就算和亲失败了,他也可以再次征服他们,只所以不发战,不是他无能,而是那皇帝不许开战,因为他不想再发动战争。
“好。”穆木芯自信地一笑,她相信她可以的。
她不会让这一趟没有收获而归的,他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苏心悠复杂地看着夜澈,如果十天后,他娶了呢?那她要怎么办,他的女人不会少,只会越来越多,想到这,心有些痛了起来,他只是她亲人而已,她不能对他产生男女之间的感情,如果是那样,她最终会受伤的,成为一个嫉妒的女人,嫉妒那些女人,最后她会变成怎样,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要把他当亲人,她才能守在他的身边。
这一餐也比较宁静地用完了,餐完,穆木芯主动约了夜澈去花园做饭后散步,而夜澈也同意了。
夜……很是诡异……
睡梦中,诸葛依被一种奇怪的声音叫醒,睁开眼,却见床前飘着一满身是血的孩子,那眼神阴森森地看这她,诸葛依一声尖叫,全身发抖起来。
全身是血的孩子慢慢地向诸葛依靠近,诸葛依尖叫:“不,不要过来……”见孩子没有停下,诸葛依晕了过去。
听到叫声,侍候她的丫头门忙跑了进来,见空中漂浮的孩子,眼一翻,也晕了过去。
翌日。
天气很冷。
苏心悠磨磨蹭蹭地步出房间,来到楼下,见春夏秋冬集在一起讨论着,见她下来忙分开,苏心悠迷惑地看着她们诡异的神情,问:“你们怎么了,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夏天忙否认,“没有。”
明显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苏心悠看着她们有些沉重的表情,严肃地看着她们:“夏天,你说。”
春秋冬想暗示夏天不要说,但是在苏心悠的眼皮低下,还是不敢乱动,夏天吱语着,看了一眼同伴,再看一眼苏心悠,见苏心悠严肃地看着自己,硬着头皮说:“是这样的,昨晚依夫人的园子里闹鬼了,那些丫头也看到了,说那个鬼是个孩子,而且还……”犹豫一下,豁了出去说:“而且还很像小公主。”
苏心悠怔住,在在,在在回来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回来找她,而是去依夫人那里,这不是说,在在的死和依夫人有关,所以在在……
想到这,苏心悠跑出兰苑向依夫人的园子跑去,她要问清楚,在在的死不会跟府里的人有关系的,如果真的是依夫人,那么这么王府就开始恐怖起来,她不希望自己住的地方是你争我夺的,而她要防备起所有的人与物,如果是呢?那她就是蠢蛋,她应该防备着她们,那么在在就不会死了。
春夏秋冬忙跟了上去。
被昨晚一闹,诸葛依一晚没睡,在客厅里喝着安神茶。
一道人影跑到面前,抓住她。
“说,在在是不是你害的。”激动的苏心悠早就忘了要冷静,忘了就算是诸葛依做的,她本人也不会承认,这可是死罪。
诸葛依忙跪下,惊恐地说:“皇子妃,给千万个胆给妾身,妾身也不敢啊!”
苏心悠一愣,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是自己太冲动了,就算是她,她也不会承认啊!
“听说你昨晚见鬼了,还是个孩子。”
诸葛依一愣,原来如此,怪不的苏心悠会突然跑来问,冷静下来,说:“回皇子妃,妾身没有,昨晚妾身只是见到一个黑衣人,被吓晕了,正想去告诉王爷呢?至于传出妾身见鬼之事确是没有啊!”
苏心悠看着她,希望能看出她话的真假。
这时春夏秋冬赶到了,她们有些不安地叫:“皇子妃。”
苏心悠移开目光,见一旁的夜洛看着自己,她微微恍惚,随后说:“依夫人,抱歉,吓到你了,起来吧。”
“妾身不敢。”上官惊恐地说。
苏心悠知道,如果不是她做的,自己确实会破坏她的清白,歉意地说:“依夫人,是我思念在在了,听到这样的事,想确认罢了,既然不是,你也无需害怕什么……起来吧?我也该走了。”
苏心悠转身离去,谁也看不到诸葛依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