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眸清明,她还是回了话:“好,臣妾记下了。以后再不要王爷因此烦恼。”
慕沉昜听她这样说,狐疑地睁眼看她,荆许尔笑得温柔,了无纠结之意,他赞许地拍了拍她的手,而后一把抱起她向内寝走去……
西离。
竺衣的气色越来越差,左柸问起时,她老实承认自己又缠上了夜不能寐的病症。不论是与阿娘同床而眠。亦或是自己独睡,一夜中,能合上眼的次数少之又少。
坟山已走,左柸只有另请大夫。竺衣强打精神告诉他无碍,为了不让他忧心,去西林狩猎以证实自己身体还好。
阿娘能走动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偶尔可以坐上马车去西林看竺衣打猎。仇水几乎形影不离地陪着母女俩。
竺衣夜间醒来的时候,会披上厚衣物,出来逗弄小马驹。马儿不嗜睡,精神头大,见竺衣出来原地踏脚踏得欢快。一人一马玩得也算开心。
因为小白马在夜里陪她熬时间,竺衣给它取了名字,叫“白夜”。
路麦、欢七、师乔轮番值夜,看她出来就拉她说说闲话。
左柸会在夜里醒来几次,也不开门惊扰她,就悄悄掀了窗子看一看,或者迷蒙地听屋外人轻声细语说话。若他坚持生息时间同她看齐,竺衣就严肃地要他离开。是以,他也不再提了。
欢七因一点小事与路麦吵了架,他向竺衣诉苦,竺衣正儿八经地安慰人家,直到天将明,她才回房躺了片刻。
众人都担心竺衣的身子,路麦更是直接问她能不能挺得住。竺衣听了只想打人。
这日,竺衣牵着白夜在林中打猎,恰巧有三个古寨的姐妹在挖参,三人互看一眼,不怀好意地上去围住了竺衣。见她们眼中恨意明显,竺衣牵过白夜就要走,一个身材剽悍的女人突然伸手推她。
竺衣眼前一阵眩晕,轻巧地被推倒在地。人高马大的姑娘心头一阵暗爽。
有人拿树枝抽了一旁的白夜,小马驹吃痛,带着奶音撒腿就跑。地上的竺衣喊了声“白夜”起身去追。
后方的左柸听闻人马声,忙赶过去。
白夜毕竟是才断乳不久的小家伙,竺衣跑没多远将它牵住了。过来的左柸远远看见她衣裙下沾了许多泥泞,再看看耀武扬威朝竺衣大笑的几个女人,他折下树枝出手一甩,立时将几人狠狠抽倒在地。
左柸招手唤路麦扶他去竺衣那边。竺衣气恼地抠掉身上的泥巴,控告三人恶行。路麦撸着袖子就想收拾对方,竺衣想他一个男人动手打女人,不怎么光彩,于是一挥手谢绝了。
将白夜牵给左柸,见那三个女人正想灰溜溜走开,竺衣大喝一声“站住!”迎着她们直奔过去。
怒火中烧的竺衣杏眼圆睁,跑得过快,刘海都被吹偏。几人被左柸吓到了,看着竺衣一脸愠色地冲过来,竟不敢跑开。竺衣飞身一跃,张开双臂揽过三人,将她们当做肉垫,直直摔了下去。
最壮的姑娘身后一滩泥水,倒下去时溅起无数泥点,连带着竺衣遭了殃。
路麦目瞪口呆。
左柸看着那边的竺衣从三人身上移开,恶狠狠地警告她们,忍不住笑出声。
她说她小时候常打架,看来是有些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