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喂,有事吗?”慵懒沙哑地声音从听筒里传出,夏竹紧张兮兮,拿电话的手,指关节泛白。
“付老师,那个…节目录制那天没去不好意思啊!我…被其它事耽搁了,不过我有看直播…”
寂静尤显漫长的,里只有另一边传来的均匀呼吸声。
夏竹不确定试探道:“付老师,在听吗?”
“没关系,不用太放心上。还有别的事吗?”付晞泽掀开被子起身拉开窗帘,任阳光肆意照耀,抵达心底,果然天气影响心情。
愉悦似乎会传染,夏竹这几天纠缠在一块的眉头终于解开,“付老师你现在在哪呢?”
脚底浸入丝丝凉意,付晞泽这才发现自己忘穿鞋,赶忙走到床边,“我在家。”
夏竹大脑飞快转动,思想决斗良久,最终还是选择放任。
“你家在哪?”
“卷帘居3栋。”付晞泽将夹在耳旁,打开冰箱,迟疑片刻后关上冰箱门,拿起一旁电热水壶,接水并通上电。
夏竹像想到什么,激动道:“付老师你还没吃早餐吧!”
他背靠灶台,身旁水壶开始嗡嗡作响,突如其来地转折他下意识回答:“没有。”
“好,你待在家哪都不要去,等我电话。”付晞泽更加疑惑不已。迟迟未放下,黑色眼珠在眼眶里转动,猜测她话中之意。
一向聪明冷静的他怎可能不懂,答案明明到嘴边,却很快被他否定。
平日里学生们对付晞泽的评价:温和,举止优雅,耐心脾气极好,一举一投足都体现出多年养成的涵养,典型谦谦君子。而朋友对他的评价:自我控制能力极强,相处时始终保持三分距离,从不与人交心,从不好奇无关紧要之事。
而近日,他似乎有所期待。可能他没发现,或是意,较之前细微的变化。
“哒。”热水壶自动断电,壶口冒着热气,他一手搭在灶台上,一手缓慢往玻璃杯里倒水
。摒弃脑中杂念,端着玻璃杯走向客厅,随手放置沙发前茶几上,转而去到卫生间洗漱。
……
十一月尾,气温时高时低,变化无常,庆幸地是它始终在十五度以上。
夏竹及厌恶零下的天气,若还接连一星期或个把月以上,她几乎不会出门半步。
刚听说怀海市冬天短暂,甚至偶尔只十天不到,夏竹立刻定好下一个城市,就它了。
小巷人群拥挤,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要进来,不小心撞着踩到,或小心翼翼赔礼道歉,或视而不见,或匆忙招呼声走掉。而受害者们,或无所谓,或见好就收,或拦住对方高声呵斥。
经常听到破口对骂,而少有群众劝止,多半图个乐趣一旁观战,但吵半小时多的几乎没有。
“叔,给我打包两碗小米粥,两杯豆浆,两根油条,一屉汤包和一屉蒸饺,哦,我还要辣椒酱。”夏竹急匆匆收拾出门,费劲全力进到早餐店。
一个月的时间,小巷里每家店都试吃过,就属这家早餐店格外对她胃口,夏竹本人呢,对东西向来很积极,而且不管多久都不腻。
夏竹前几次来,自来熟般叔啊婶的叫,笑的傻兮兮,对人温和有礼,次数多了,店家对她也熟悉,知道她的口味喜好,甚至在她来迟时还特地给她备一边。
“好嘞,稍等…今天这么开心,是有什么好事发生…”
夏竹笑的愈发灿烂,“我天天都这么开心,叔,给您钱。”
接过早餐,插上吸管,温热的豆浆暂填空虚已久的胃。“叔,你的豆浆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呀,比其他家的都好喝。”
“哈哈,能有什么秘方,好喝多喝点。”
夏竹告别早餐店老板,离开巷子到路边,拦住辆的士,“师傅,卷帘居,我赶时间,谢谢哈。”
付晞泽使劲擦拭自己湿漉漉地头发,待它半干,挂好毛巾,倚坐沙发上,并拢两指轻触玻璃杯,微热,他缓慢喝完。
似乎想到什么,他去往厨房,却在半路调转方向。
他拿着下期节目选唱曲谱来到客厅,打开电脑上修改好的配乐,跟着轻轻哼唱。
不一会,铃声响起,接听,没来得及说话。
“付老师,你门多少,我在你家楼下,电梯要来了,按几楼?”
“六楼,我在电梯口等你。”挂完电话,付晞泽像料到般,镇定自若关上电脑,打开门正遇夏竹电梯门开。
“付老师…”难以掩饰的激动。
付晞泽注意到她手上拎着东西,俯身欲接过。
夏竹似想到什么,赶忙将早餐递他面前,炫耀般,“这是在我那一家经营多年早餐店买的,味道不错,老板夫妇人很好…”
付晞泽静静聆听,眼底笑容逐渐清晰,轻揽她将她缓慢带进屋内,关上门。
他接过她手里的早餐,在茶几上一一摆放,又起身给她倒被温水,夏竹似乎真有点口干舌燥,大口喝完。
从进门到坐沙发上,夏竹才开始观察周围环境,装修风格经典黑白灰,客厅窗边摆放有绿植,偶有其他颜色的小摆件中和单调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