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许家时已经是巳时,许稹、许青云和许夫人都坐在正厅等待他们二人,只有小青霏拉着许青书跑到门口等他们二人,见着他们进来,甜甜的喊了一句:“三姐、三姐夫。”
许青书拉着许青菲向他们走去,笑道:“你们来了。爹爹和母亲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了。”
许青落小跑了几步,抱起许青菲,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菲儿有没有想姐姐啊。”陆岑寂不紧不慢的走上来,站在许青落身侧,朝着许青书点了下头,喊了声:“二哥。”
“想。菲儿要三姐夫抱。”许青菲向着一侧的陆岑寂伸出手。
“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不要姐姐了。”许青落捏了捏许青菲的脸,转过身将许青菲往陆岑寂那边靠了一点。
“我不会抱孩子。”陆岑寂冷冷的说道,忽又觉得自己的态度太过冷然,又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许青菲还小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拒绝,还伸着手要陆岑寂抱,其他人却都明显感觉到这位将军的不情愿,气氛陡然有些沉寂下来。倒是许青书伸手抱过许青菲边笑着说道:“菲儿,哥哥抱你好不好,三姐夫和三姐姐走太久了很累了,让他们进去休息吧。”
“青书哥哥抱。”许青菲说着靠到了许青书的怀中,几人也跟着管家朝内厅走去。
到正殿见过礼又闲聊几句后已到了午时,众人便一起前去用餐,按辈分依次落座。饭后,许青落和家中女眷一起去了后院赏花聊天,陆岑寂和许青书则被许稹叫去了书房商议国事。许青落的母亲听到陆岑寂待她很好倒是放心了。等他们议完事出来一家人又聊了一会已经是申时。
因新婚未满四月忌在外过夜,所以两人起身告辞准备归家。许夫人早准备好了给他们的回礼:米香、糯米糕、桃饼、六件蜜饯、两根有叶的甘蔗两三个月大的种子鸡两对、橘子、香蕉等。许夫人说甘蔗是祝福新人甜甜蜜蜜,透头透尾,而种子鸡则是准备新娘生产时补用。许青落听得她说怀孕生孩子不禁羞红了脸,陆岑寂吩咐下人接过回礼,又说了几句客套话,才携了许青落一齐回家。
顾北聿离开后,谢阑珊再没理由待在宫中,淑妃便去求皇后娘娘让她早日出宫。秦雾清想着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又凭白让谢家乘了她一个人情,便放谢阑珊出宫了。
几日后的谢府内,谢阑衫慵懒地倚在窗柩旁,纤细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拂着窗前的珠帘,带起一阵叮铃悦耳的脆响。自出宫后便有不少人来谢府提亲,可这世上又怎还有男子能与他相比,世上又哪还有比静亲王妃更吸引她的呢。不知远在青城的他现在在做些什么,会不会已经遇见了一个让他倾心的女子。
远处似有黑影一闪跳入院中停在院内的树上,谢阑衫警惕的抓起桌侧的匕首,喊道:“谁?”
“没想到北铮站的如此远也叫阑衫姑娘发现了。”顾北铮朗笑道。
“不知五皇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这里到底是女子深闺,五皇子这样着实有欠妥当。”谢阑衫眉头微皱,她一向亲近顾北聿,因此与顾北铮素来无交集,实在猜不透他今日来所谓何事。
“北铮前来自是有关姑娘的事,不知姑娘是出来一见还是让北铮进屋一谈?”
“阑衫与皇子似乎没什么事情可以谈吧。”谢阑衫说着站起来准备关窗。
“姑娘的小院虽然独立,但想必北铮再这样喊下去,也该惊了这谢府中的人了。”顾北铮笑着道。
谢阑衫推开门出来就瞧着他手中拿着一副画卷靠着树干坐在枝桠上,谢阑衫走至树下足尖一点也飞身上了树于结实枝桠间坐稳,也不说话自顾自的怡然晃着绣花宫鞋。
顾北铮将手中的画扔向谢阑衫:“前些日子有人临摹了幅顾北聿的画,据说是他在三月十八日晚画的。”
“你为何要给我看这个?”谢阑衫嘴上这样说着,可听到三月十八的时候手上却是自然的接过了那画卷,打了开来,那画卷上一女子坐于地上抚琴,面貌模糊,看不清,谢阑衫却认得那是谁,一身素白衣衫,这卞城内除了她没有哪个女子会穿的那样的素。画的一侧题的字:夜雨潇潇,灯火阑衫,唯有佳人,与子同往,念念不忘。
谢阑衫的手紧紧攥紧那画卷,画卷的一侧在她手中几乎要被撕破,可她抬头间看向顾北铮的面色却不变,只笑着道:“若是让皇上和静亲王晓得五皇子在监视他,倒不知会有什么反应?”
顾北铮瞧着谢阑衫的反应,心中倒更加肯定自己的选择,谢阑衫遇事不惊,且一抓就能抓住人的软肋,的确是后位的最佳人选。
“姑娘说笑了,不过是寻常的一副临摹,祈国上下临摹四公子作品的数不胜数,怎得就下了这样的定论?”
“那五皇子又是下的什么定论要给阑衫看这个呢?”谢阑衫拿起手中的画卷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