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天佑微微有些黑线,想起韩长樱的性子这件事情他大概要花很大的功夫去劝她了,但是为了大局考虑,他还是不得不点头答应下来。
“剩下的,还有什么?”乔若隐前前后后的想了一遍,似乎已经没有疏漏了,“到时候宴席之上,领舞的舞姬一跳完就会动手,场面一定会相当的混乱,你们两个都不会在场,记得一定要算好时间,切记不能给谢家一丝喘息的余地。”
“嗯。”韩天佑与风耀寒两人均是神色凝重的点头。
临走了,韩天佑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问了一句:“若隐,是不是还漏掉了你妹妹?后天她也会来吧?到时候她身边保护她的又是谁?”
“素素的话不用我操心,她自己会安排好一切的。”乔若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眼中情绪莫名。
不过这话却是不假,乔若素身边有白墨和冷言,还有月栀子和三文,虽然冷言不会武功,但是白墨医术高超,针法超然,虽然一针就能致人于死地,而月栀子更是用暗器的高手,至于三文,却是一个实打实的武学天才,和他的外表相反,他的武力值与风耀寒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韩天佑了然的点头,而后转身离开,留下乔若隐看着他的背影思绪万千。眉头不经意的就锁起,乔若隐心底隐隐的有些不好的预感,韩天佑突然问起的这么一句,是想要试探什么,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一些什么?
身后突然想起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乔若隐唇角一勾,开口拉长声音:“风、耀、寒……”话语中的威胁昭然若揭,身后的人动作也随着这一声而陡然的僵硬成一块石雕,“跟我回朱雀桥,我们好好谈谈。”
转身,乔若隐面带笑容的走向风耀寒,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硬生生的、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他拉走,他决不允许自己的兄弟只是为了自己的一次谋划而白白的搭上自己心爱的人,他乔若隐也还没有到让自己兄弟为自己做这么大的牺牲的时候。
所以,谈谈吧。
***NAN***
走出乔若隐的府邸,韩天佑看了眼高高挂起的牌匾,自嘲的一声冷笑,翻身上马。相识多年,虽然他和乔若隐之间的交情比不得他和风耀寒的,但是他却是没有想到,时至今日乔若隐对他还会有如此之重的防备之心。
也罢也罢,这次只当是为了之珞,以后,怕也只能仅仅是君子之交。韩天佑忽然有些心寒,本以为这一次遇上的是真心的兄弟,可谁知他们并不曾对他展露过真心,瞒着他太多太多的事情,无法坦诚,这一次,怕也是利用多余交情吧。
只是之珞……
韩天佑策马而去,方向明显是朝着郡主府而去的,不小片刻就没了踪影。而就在韩天佑离开之后,一道似曾相识的黑色身影站在角落的阴影里,沉沉的眼眸看着韩天佑离开的背影,立在原地沉默半晌,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人脚步飞快,明显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只见他左拐右转,轻车熟路的穿过一条条街道与窄巷,然后走进一道大户人家的暗门,消失不见。
颜家,一群丫鬟嬷嬷战战兢兢的站在竹萝轩外的庭院里,一个个死命的埋着头,恨不得将传入自己耳朵的声音全部摈除掉,可是那一声声尖锐的惨叫还是止不住的往耳朵里钻,宛若午夜来索命的女鬼发出的呜呜咽咽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汗毛倒立。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啊……二小姐饶命……饶命……”一个身着葱色衣衫,二等丫鬟打扮的少女趴在长凳上涕泗横流,被褪下亵裤的臀此时鲜血淋漓,皮开肉绽,猩红色的板棍没有丝毫放轻的重重落下,那丫鬟被打的止不住求饶,渐渐的声音变弱,气息也变弱了。
“二小姐,竹纹的气已经弱下去了,要是再这么打下去的话,恐怕……”林嬷嬷见竹纹已经趴在那里只哼哼了,心里不禁抖了抖,颤巍巍的走到门口坐着的妙龄少女身边,俯身说道。
颜嘉仪懒懒的抬起眼角扫了眼开始翻白眼的竹纹,冷笑一声:“死了便死了,不过是个丫鬟而已,嬷嬷未免也太心软了。”抬起手,颜嘉仪把玩着手腕上的翠玉手镯,眼神发冷,“那钗可是父亲在我及笄之时亲自为我簪的,竹纹居然敢摔掉一个角,能不能补尚且不说,但就是说她服侍的态度,本小姐就容不得。”顿了顿,又说道,“都听好了,本小姐从来不是吝啬的人,也从来不是宽容的人,做得好的,自然赏赐多,做的不好的……你们可都看见了。”
颜嘉仪的声音不大,带着一股天生的娇软,明明已经二十多岁了,但是无论是外貌还是声线,颜嘉仪都如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一般,似乎时间在她的身上就那么的停止了,本该是一件让人倍感羡慕的事情,可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有些背脊发寒。
“是。”满院子的人都忙不迭的俯身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