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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龙警察和穿金戴银的大小姐用龙门方言吵吵闹闹时,因为无聊,我把头靠在房间最角落的暖气片上。
除了她们用力过度的表情和时不时看往并没有人的门口的眼神,弥漫在我周围的还有蒜味。
我漫无目的的想到了发芽的大蒜和蒜泥花生,但最后我恍然大悟,这味道来自暖气管的接缝处,那里被漏出来的暖气水给洇湿了。
为了不让人偷热水,往水里加料是很常见的行为,但罗德岛上也有那种追逐蝇头小利的人吗?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龙警察和小老虎的争执顺理成章的升级了,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用词也越来越大胆。
最终,她们彻底闹掰了,诗怀雅小姐一甩头发,准备摔门而去。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这次的援助啊。”星熊急切的说道。
诗怀雅冷冷的看着陈警官,阴阳怪气道:“不会了,下次我要看她血流不止。”
“哈哈哈……”
待一切重归平静,诗怀雅离开舱室后,那两人陷入了不知所谓的尴尬,我放肆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陈警官眉毛挑得恨天高。
“不是,我就……我就想问问……你们平常也这样吗?”
“平常她们关系是不太好。”星熊帮着答道。
“那我们走吧?”我接着说。
陈一时有点愣,“走……什么?”
“反攻龙门呗,龙门都危险啦。”
“哦,对啊,对啊。”
“你是在等谁来?嘿嘿……”
“闭嘴闭嘴,你这家伙,”她慌忙说道,然后用终端调出可能是第一线的近卫局警察刚发来的信息,“整合运动封锁了……”
“别和我说那些,我又没指挥权。”我嘻嘻笑道。
“喂,你,那你刚才说的……”
“怎么,火没发完吗?”
“龙门损失惨重,毕竟是事实。”
“好吧,出发吧,警官,已有两队干员在甲板等候了,他们会协助你。”
“你又怎么知道的?”
“喝完豆浆看见的。”
是的,反正他们就在那里,而且和一些近卫局的混在一起,摆明是在等这位什么什么组长,至于为什么,谁安排的,我就无从得知,只能说,世界上许多事可能都是自然而然的。
两人快速收拾了起来,她们压低了声音说话,说的却不是重要的话,而是关于事毕之后要不要度假。
星熊罗列了一串炎国地名,我就又想起彩云城那些俗烂的山歌。
而陈警官表示太远了,要去星熊的故乡看看。
总之就是眉飞色舞,然而“损失惨重”的意思就是有人死有人伤,鉴于我们从小到大接受到的严肃教育,这时讨论玩乐不知是否合适。
要么这样说吧,这就是大无畏乐观精神,毕竟电影里一直在喊太恐怖,太惨了的一般都是懦夫呢。
可是我呢,我听到她们开始讨论沙滩和太阳,觉得她们狼心狗肺,于是很不开心。
推开门去,我敲敲旁边管道井的门,拉开后里面是穿金戴银的小老虎,当然现在并不珠光宝气,因为我把水泥灰弄下来了。
“碧翠克斯.诗怀雅小姐,不必多此一举,罗德岛会帮忙的。”
“啊……”她茫然的点头。
外面在下雨,但只是雾蒙蒙的小小纤毛,不妨碍行动,站在那里的干员我一概不认识,可能是为了避免这样的尴尬,他们都蒙着脸,显得千人一面。
“刚刚打退整合运动的最后一波进攻,看来他们应该是放弃了,没有伤亡,重复,没有伤亡。”一个干员拿着通讯器做着虚空汇报。
他的声音很熟悉,我仔细一瞧,原来是“无人机”。
回来的时候我取回了装备,同时可露希尔交付了那套动力护甲,它比我想象的要薄,就像有的节肢类动物蜕下来的外壳。
在雨点的打击下,它好像随时都会褪色或者被洞穿,我把它折叠起来,放进行囊。
“你不穿上吗?你这样去战斗,是拿生命开玩笑。”陈警官训斥道。
我露出洋和尚听忏悔时的微笑,没等她转过身,我就说道:“战斗,谁说我要去战斗啦?”
可惜这话被那些干员也听见了,他们投来鄙视的目光,这话表明,虽然我穿着罗德岛的制服,拿着能杀人的东西,可我并不准备战斗,而是专精于吃喝拉撒睡。
而这些热血上头的战士们,的确很是厉害,很快就将接泊区的敌人冲击开,在阵地战中,被撕裂一个大口往往难以恢复,这些整合运动并不傻,很快都往后撤走了。
龙门的情势的确危急,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一部分敌人已经穿过碎叶城,入侵到了龙门主城,近卫局大楼就设立在这多生事端的交界之处。
罗德岛不知何时完全离开了荒野,直接停到了龙门旁边,这个通道紧挨的地方,曾经算是富人区,当然,你看它如今如此靠近碎叶城这种地方就能明白,此地早已是“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了。
“这里是不是大学道?”
在我们双脚回到实地后,陈警官入迷地看着某处。
“是啊,后来改了名。”星熊说。
“改了名啊……”
“改成大砖道了。”我说。
陈警官莫名其妙的瞟了我一眼,星熊又问:“怎么了?”
“这里好像是我曾经的家。”
“你家,不是在太埔吗?”
“这里是我生父一族的宅地,好像装修过了,我一时还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