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铺着石板的瓦格洛大街上多出了一个大坑。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一直向前延伸着。

    瓦格洛大街顷刻间陷入了极度的混乱，张慌失色的人群哭着喊着四散奔逃。要么躲进街边的建筑物，要么沿着小巷和弄堂逃向隔壁的街道。

    有轨电车也开不动了，无处躲避的它一头扎进了那个深深的大坑，熊熊燃烧了起来。

    然而噩梦还没有结束。后面的飞机把目标瞄准了很多沿街的建筑物，投下了一枚接一枚的高爆弹。

    “总统先生，是德国人的空袭！”

    总统府内的幕僚们迅速反应过来。他们冲了上去，把莫希齐茨基拉进了防空洞。

    “我们的空军呢？为什么不升空拦截？！”

    莫希齐茨基气急败坏，因为现在自己的认知似乎和实际情况不太一样。

    当然他的空军司令并不在这里，而在几条大街之外的司令部里，同样面对着空袭警报目瞪狗呆。

    “参谋长！这是怎么回事？！”

    “司令官阁下，德国人对我们展开空袭了。”

    “我的耳朵听得见！我问你，我们的飞机呢！”

    空军司令现在的脾气也很不好，他大声地质问着参谋长，虽然参谋长什么都没做错。

    “阁下，我们和下面的部队一直联系不上，他们可能已经……”

    虽然参谋长的话没说完，不过显然空军司令能理解这话是什么意思。

    “混蛋！”

    空军司令把一个茶杯砸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那你们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派人去查线？！”

    “请阁下息怒，我们已经派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有反应了吧。”

    就在此时，一道尖锐的呼啸声传进所有人的耳朵：

    “趴下！是炸弹！”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掀翻在地。

    “快！进防空洞！”

    卫兵们将空军司令拉进后院的防空洞，天上德国人的飞机正肆无忌惮地朝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国家宫轮番俯冲、轰炸。国家宫似乎受了不小的破坏，那个极具特点的圆顶上已经浓烟滚滚，就是在这里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

    克拉维夫斯基背着他那个被鞋油染得发黑的破箱子艰难地逃离了瓦格洛大街，躲进了一条相对较远、他认为比较安全的小弄堂。

    这条弄堂的两边已经聚满了惊慌失措的民众，他们愚蠢地在大街上毫无目的地跑来跑去，完全不知道找个可以躲避空袭的地方。

    不一会儿，他穿过了弄堂，来到了维斯瓦格大街，跑到了维斯瓦河畔的一个小公园里。

    这个小公园距离他所住的公寓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他要回家去和他那个装满了兹罗提的钱袋子待在一起。

    ………

    （注：波兰货币单位，按照当时的含金量计算，一兹罗提可兑换0.696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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