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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叫做胡蜂的赏金猎人活跃在卡西米尔境内的情报网中,因为刚出道一个月就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五项高难度委托,其高超精湛的技艺往往体现在被子DAN打得稀碎的尸体上而在赏金猎人的圈子内名声大噪。
在叶千得到这些基础情报后也想试图询问斯卡蒂,仿佛张狂舞蹈般的战斗,以及时常在空气中摩擦出尖哮声的巨剑有没有让她在其他猎人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叶千虽然无法了解少女的工作时间,但看她临危不惧的成熟表现想必也是个经验老道的赏金猎人。
不过这种颇有几分玩笑话的提问马上被对方那双血瞳所逼回,她不喜欢让别人无故打扰到自己的舞步,就和说重要的事情时不准许对方发出任何可能打断思路的声音般苛刻。
结果显而易见,斯卡蒂虽然在赏金猎人的圈子中混了有一阵子,但是经常不会出现在大家视线中的她,知名度远远不及这个有着浓重弑杀欲望的新人。
通过了解叶千知道,一些赏金猎人的代号甚至都不是自己起的,而是同行们对于此人的战斗印象或是在什么泥潭里跌了一跤。而这个年轻人胡蜂的称呼,多半是因为那些被子DAN打成蜂窝状的遗体所致。
当斯卡蒂带着一知半解询问叶千关于铳手的事情时,他告诉对方,自己和曾经那些同伴哪怕是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下,也没有把多余的大量子弹都用在鞭尸的时候。因为这是毫无意义地举动,发泄的同时不过在浪费有限的资源,以及给周围人带来噪音罢了。
可能从在荒原上被捡起的时候,叶千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踏上了斯卡蒂乘坐的孤舟。尽管斯卡蒂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叶千,言行举止透露出冰冷的气氛像是要将二人隔离,但是有过先前的接触,她已经可以逐渐将委托的事情告诉这个半途捡来当做工具人的火铳手。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活死人和胡蜂有关系?”静静听完斯卡蒂的分析后,努力装作开始融入进这个圈子内的叶千挤出复杂的表情。
“只是推测。这都是从别人那里获取来的情报,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他心想这倒也是,这位赏金猎人小姐如此孤僻的性格和同僚都处不好关系,难得有一位可以合作的‘线人’,给出的情报也该是相当的靠谱才对。
“在我的家乡吃这碗饭的人有句很好听的俗语。情报的价值并非本身,而是真正需要它的人。”走到摆动的窗帘旁吸烟的叶千说道,“如果超过七成的吻合就没什么问题了。”
要知道还有些擅长豪赌的家伙,在刚好超过一半的胜算下就开始拼尽全力。如果关于调查偏远地区感染者增多的委托能与情报中被提起的胡蜂连接上,那么对于赏金猎人来说将会是一场异常残酷的血腥厮杀。
“在于情报本身吗?”回想着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斯卡蒂下意识捏住下巴低声思索道。“你的说法确实很有道理。”
“我想斯卡蒂小姐最初把我捡走的原因,恐怕也和我的铳有关系吧。”叶千用手拍打着背带上的那支SIG MX VIRTUS,平滑冰冷的枪身在他手掌下发出沉闷的回响。
胡蜂和斯卡蒂一样是个很少露脸且独来独往的赏金猎人,因为情报的确实与公共场合必要的遮掩,导致很少有人能一睹真容。而在这个特殊的时间段,独自一人出现在事发地附近也同样使用铳的叶千很容易与不见踪影的胡蜂套上关系。
不过要是这么说,赏金猎人小姐的胆子可真是不小,明知道叶千可能是敌人还选择搭救他,甚至连那些致命的武器都没有剥夺。
“你心里清楚就好。”鼻子嗅到刺激性的气体,躺在床上休息的少女下意识皱起眉头,翻过身背对着叶千。如果这个男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制造这些乌烟瘴气,那么还不如当初假装失手一剑扎死好。
而叶千仿佛是感觉到什么般,见到少女排斥的表现后,伸手将窗帘拉开一道缝隙,让还在微弱燃烧的烟蒂掉落到空旷的地面上。
卡西米尔边陲的城镇,当时间推移到夜晚时这里没有都市的繁华与喧嚣,更不存在通明绚丽的灯火。城镇被一片无边无际的夜幕所笼罩,从泛着月光的河水再到被埋没的古堡,描绘着沉寂又模糊的轮廓。
广场上点燃的篝火要比黑夜中深吸时的烟蒂明显得多,那束火苗在叶千眼瞳中跳跃着,时而伴随楼下大厅的客人与远方镇民的喧闹声。或许在奥兰德罗生活多年的镇民没有什么用电的习惯,他们还延续着身为卡西米尔人的传统,不只是在外面,甚至室内也会设有供人围坐时取暖闲聊的篝火,这也是这里如此黑暗的原因。
“很好看吗?夜景。”背对着叶千的少女突然问道。漫长的孤独似乎是让她养成某种习惯,比起可有可无到最终都会泯灭的朋友,佩剑显然更能代替那个复杂的位置。
她出于本能地用双腿夹住黝黑的双手剑,在床上时似乎把这个嗜血的武器当做陪伴自己度过漫漫长夜的抱枕。
叶千无心去调侃赏金猎人小姐的行为,而这本就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同样情景也发生在自己身上,现在回想起那时,充满痛苦与未知恐惧的数个夜晚即便是休息他也不敢让手指离开自己的步枪。
于是他索性拉开窗帘,迎着晚风俯瞰这座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城镇。“嗯。我很少能看到这样安心的夜晚了。离开城市前甚至都不知道能用肉眼去观察漫天的繁星。”
“但是如果那个潜伏在阴影中的杀手就和我们待在同一个城镇,或者说还住在同一间旅馆中。你还会感到那么安心吗?”
“我们所见到平和的表象实际都是虚假的掩饰。他们围坐在篝火旁聊天饮酒的时候,说不定黑暗中正孕育着难以言状的恐惧。”偏远的村落本该是很少会出现矿石病感染者,直到斯卡蒂接受这个委托前都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