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太明白这第一次见的古怪“仪式”，但老诺顿还是最快反应过来，赶忙回去拿了四个陶罐。看着他们挨个把这几滴毒液灌进嘴里，佐特重新趴下，饶有兴致地看着这种生物在接受它的改造之后会产生何种变化。那些“毒液”尽管也确实可以当做毒液来使用，但本质上并非生物的体液，而是它作为神祇的元素与权柄：如果放在什么外形格外伟光正的善神手上，那就是登上天国成为天使的门票，可它目前还没有神国，更别说这幅蛇躯看着倒是像个邪神了。

    狗头人勇士们很快就开始嘶吼起来，脸上纷纷露出了痛苦的扭曲表情。但与此同时，他们的躯体也在不断发生变化：吻部向前舒张，利齿中挤出内弯的毒牙；皮下浮现鳞片，顶替掉脱落的毛发；四掌缓慢变形，如同爬行动物的指爪；头骨向上耸起，突破皮肤长出骨刺；身后的尾巴也不知不觉伸长了许多，像蛇或蜥蜴一样变得尖细。更显著的是，他们健硕的躯干也被拉开，改造完成后的轮廓比其他的同族要大出两圈。

    “去打猎，用鲜活的血液供奉我。”看完这一切之后，佐特兴味索然地向他们下达命令，随后便不再注视趴在地上不断感恩戴德的几个狗头人勇士，而是转向还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老年狗头人萨满：“你是这里唯一的施法者？”

    老诺顿一个激灵，从闻所未闻的古怪仪式里回过神来：“是的！主人，部落里没有祭司和术士，老诺顿是唯一的……呃，萨满。”

    提到这个，他有些心虚。作为一个相当弱小的种族，狗头人却拥有不少成为施法者的机会。他们可能在稀释得不能再稀释的一丝龙族血统里产生突变，成为一名术士；也可能恰巧传承了关于狗头人之神的详细记忆，成为一名祭司。即使这两条路都没有走通，他们还可以选择链接万物，成为一名萨满。当然了，从途径上来看，后者就显而易见地比前两条路更平庸。而老诺顿的心虚还不止于此，他不仅是一个萨满，还是一个没有任何科班的，“纯粹的萨满”，一个自然萨满。

    简单来说，这个职业就是施法者中的战士，既没有精通剑术又不通盾牌格斗还远离狂化的战士，一个纯粹的战士。

    但佐特并不懂这些，对于异世界的法术体系也没有深入的兴致，它现在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学会法术的信徒罢了。又打量了眼前这个狗头人几眼，在对方的腰佝偻得越来越低之后，它才漠然地开口：“你的资质远远低于设想。但这不重要，正视我的眼睛。”

    老诺顿下意识抬起头，看向那双泛着血光的蛇瞳。无数难以解析的线条在佐特的眸子里流淌，向着它的第一位选民刻下印记。这个精神印记算是一种契约，但远比契约要优越得多，它还是一枚种子：即使距离神力还很遥远，佐特依旧是个注定的神灵，至少拥有一套完备的对应职业树。换句话说，现在，这个狗头人已经不再是什么“自然萨满”，而是蛇神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位祭司。

    “去好好熟悉其中的知识。”佐特闭上眼睛，盘起身体，重新趴回池中：“在狩猎队带着血食回到这里之后，组织一场对于我的祭祀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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