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逐渐低沉,昏黄的阳光伴着模糊的树影洒在这片草地与狗头人们身上。
部落已经很久不曾这么充满活力过了,老诺顿欣慰地想着。上一次拥有充足食物的日子即使以他的记忆也难以确认,或者说不知到底是否存在过与否。但今天就是这样的日子:狩猎队的四人带回了足足三口野猪和十几只其他小动物,这让长年以蘑菇和虫子为生的狗头人部落兴奋不已。妇孺们抬出了大锅和陶罐,又用石头砌出火堆,将收集的干柴摆在一旁;幼年狗头人们四下乱窜着打闹,发出嘤嘤的吠叫——这种浪费体力的玩耍在此前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然而最重要的事情不在这里。已经正式成为一名祭司的老诺顿看向另一个方向,那是许多狗头人正在小溪中刷洗着猎物。与往常不同,他们不仅没有将其开膛破肚,切成便于食用的肉块,反倒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方向,不让鲜血从伤口中流出。
这是出于老诺顿的命令,也是祭祀蛇神的需求。佐特需要的贡品并非肉食而是鲜血,活祭最好,死亦无妨。或许对于其他种族来说,这种怎么看都相当邪恶的仪式最好敬而远之,但狗头人并不在乎这个:如有可能,这个种族不惮投奔任何强者而无论阵营,哪怕是黑精灵们那个以折磨灵魂为乐的女妖之神也毫无问题。反过来说,几乎所有的神祇都会嫌弃这种弱小丑陋的低等种族,而佐特却并不在意,只要能为它提供信仰。
看着族人把已经清洗完毕的猎物扛到祭坛前,老诺顿大声呼喊着还在准备晚餐的其他人走向这边,按着次序在祭坛前跪伏。随后他抽出匕首,示意两个勇士将祭品抬起。他用力把刀刃插入野猪的胸膛,斩断肋骨,一扭一剜,将心脏从中挑出。左手抓住那颗心脏高高举向天空,这位新晋的祭司看着鲜血朝着下方流去,口中默诵祭祀佐特的祷词:
“以毒蛇之躯降临世间的神祇,
“仇恨与鲜血的主宰。
“复仇之蛇哟,请接纳吾等的祭品;
“复仇之蛇哟,请倾听吾等的祝祷;
“复仇之蛇哟,请注视吾等的杀戮。
“以世界本身为证,吾等向您效忠;
“以世界本身为证,吾等向您奉献;
“以世界本身为证,吾等向您牺牲。
“如您悦纳,请您赐予吾等力量;
“如您悦纳,请您赐予吾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