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悦纳，请您赐予吾等胜利！”

    感受着流淌的鲜血开始覆盖身躯，感受着虚空中信仰一点一滴累积，佐特的内心也不由兴奋起来。凡人中的许多当权者也喜欢旁人对他们拜伏，献上各种情绪，这是因为信仰确实能强化他们——尽管很少有人真正意识到这点。但他们远远没有踏过成神之路的门槛，因此并不能获得多少收益。而在这里则不同，佐特的未来早已注定，每一份收获都会完整地反馈其中。准确而言，它其实并不需要靠繁杂的献祭仪式来获得信仰，但一个严谨、庄重而又肃穆的仪式对于它的信徒们来说有相当大的心理加成，这反过来又影响着他们的虔诚，间接提升了能够获得的信仰数量。

    对于狗头人简单的思维来说，这点或许还不算明显。但未来当它把信仰传播到一些更为“智慧”的种族中去之时，哪怕被视作邪神，足够繁杂的教规也比简陋习俗要好得多：后者只会让人失去敬畏。

    仪式还在进行，一只又一只猎物被清洗干净后抬了过来，在池中放出鲜血。不过这还远远不够，今日的收获全部祭献后甚至连池底都无法盖满，仅仅是贴着边缘画出了一个半圆形。这使得老诺顿相当懊恼：尽管他成为祭司还不足一日，尽管他甚至不太确定自己的主人究竟为何，但办事不力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是令人尴尬的。

    只是，就在他决定再进行一次狩猎的时候，佐特重又睁开了眼睛：“让你的部落重新选出一个领头人。你，放下那些俗务，去教导一批学徒。”

    “谨遵您的意志！主人。”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虽然长年穴居的部落并不多么习惯阳光，但他们也承认这个暖融融又不至于出汗的天气格外友好。

    “是个适合战斗的日子。”米卡张大嘴巴，咬下一块已经放凉的兔肉。狗头人的竞选非常简单，谁拳头大，谁就上位。身为目前部落之中数一数二——当然，是不考虑那边四人组——的勇士，他是族长位置的强力候选人之一。

    部落已经许多天缺少族长了，但昨天之前这件事还太过奢侈，这群狗头人们至少要先找到一个能安定下来的地方。反过来说，有了食物和营地的现在，族长选拔也就被他们提上了日程。

    大抵是出于什么小小心思，昨日某位狗头人长老在“选出四名勇士”的时候，特地挑选了些性格和智力上都不怎么被族人们待见的对象。这倒是恰好产生了种特别的化学效果：自认为获得神明恩典的四只狗头人在一番交流过后，纷纷放弃了角逐族长之位的想法。以他们达成的逻辑而言，原本被认为不适合成为领导的自己如今却获得了更高的位置，此时“大方地”放弃反倒能带来更大的优越感。

    佐特并不关心这个。昨天它已经观察过部落中每一个人，没有找到任何拥有高于平庸以上资质的迹象。这三十多个信徒是它的第一批部下，第一份资本，然而也就仅限于此——它需要更多的信仰来尽快成长。

    但不是现在。纵使已经足够跻身强者之中，佐特依旧是刚刚“出生”罢了，距离真正成为一个神祇还很遥远。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批信徒，就没有迫切增加数量的必要，而是选择先积蓄力量更为合适。何况，尽管资质平庸，眼前这些弱小种族的生物却有着还算不错的提升空间。

    一边这样思考着，佐特换了个姿势，看向狗头人们中央那块空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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