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知着眼中远处正在施放的那个法术，从以太波动里体会它所表现出的瑕疵，佐特对目前自己唯一一位祭司的实力有了一些更明确的理解。

    老诺顿不知道的是，他以为这个表现有些超出常规水准的法术乃是自己危急关头超水平发挥的产物，但实际上很大一部分功劳要归因于他的神祇，至多只有三两条小蛇是他本身实力的产物。不过，在这个阶段里普通施法者往往也只能起到比他多不了太多的作用，再考虑狗头人种族劣势的话已经算是合格。

    虽然这样做可能会大幅减少佐特一会儿“收获”的信徒数量，但对于醒来后已经从这个部落里儿童数量意识到狗头人繁殖速度的它来说，这点损失并不要紧。另一方面，它已经决定主动出击，那么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就更节约时间一些。

    然而，对于外面的另一群狗头人来说，这可就不算什么好消息了。

    “废物！没用的东西！”塔克大声咆哮着：“部落的勇士竟然怕……怕蛇！狗头人的神要诅咒你们！诅咒胆小鬼！”

    但那三个活着回来的狗头人只是露出一副吓破了胆的样子而瑟瑟发抖：“头儿，有好多蛇，它们到处都是……”

    “荒谬！”塔克向前踏了一步，伸手指向天空：“这种天气！”他又踏了一步，放下手指向前方山谷处：“这种地点！”最后他猛地收回手，狠狠一挥：“是毒蛇冒头的情况吗？”

    “滚开，塔克的手下没有懦夫！”他重新伸出手去，又点了几个部下：“你们再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席话很好地维护了他作为头目的威严，并且把整群狗头人的士气拉回来了一些。但与此相反的是，在塔克的内心中对此已经相信了不少：这主要是因为他不觉得自己的手下有脑子这么快编出谎话并达成一致。比起这个，出现超乎常识的敌人倒是更有可能一些。

    可这种谨慎对于防守方来说就不太妙了。作为一个法术，【剧毒蛇群】实际上是拟态而非召唤，看似完全真实并且确实能使被咬中的敌人毒发身亡的蛇们都是法术造物，因而——它有时间限制。

    直到现在为止，它仅仅为老诺顿带来了相对上百敌人而言微不足道的一个击杀罢了。

    第二批炮灰们可就要谨慎得多，他们在还没靠近山谷的地方就开始战战兢兢，畏缩不前，并且每个人都试着把自己藏到同伴身后去。但这里已经超出了蛇群的攻击范围，再加上前方有个拐角的缘故，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通常，未知对于绝大多数智慧生物来说都会带来恐惧；但这几个狗头人则走向了另一个方向，充分贯彻了什么叫做“无知者无畏”。眼看着自己或同伴确实不曾受到袭击，他们重又生出了勇气，再次向前移动起来并消失在山谷中间。

    接下来的剧情就像是之前的完美重复：再度丢下了一个走得靠前而且反应速度不足的同伴与数把劣质武器，剩余的狗头人用同一个姿势——四肢着地——蹿了回去。

    “头儿！真，真的有好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