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们已经转身离去的地方，蛇群逐渐虚化，消失……法术的持续时间到了。

    现在塔克走到了两难的境地。假定为了避免损失而果断退去，那么不仅吸收小部落的目标没有达成，因为第一步就失利的缘故他的权威也要大大降低，甚至可能面临挑战；但如果忽视这个问题而选择强攻，那带来的损失可能还要大于收获。

    何况他也没有忘记，对方还有一批战斗力在外未归，随时可能出现。

    但是，在山谷另一边的穴居狗头人们此刻也同样陷入窘境。

    老诺顿焦躁地踱了几步，左手不时握紧又松开，内心中焦躁地期待着外出的队伍尽快回返。以他的水准，施展法术需要一段无法省去的准备时间，而指望手头这十几个勇士拦住一百多个敌人那么长时间显然不符合现实。可如果提前施法，那么敌人大可以用同样的战术拖到结束，他却已经无法使用第三个法术了。何况，他还捏着这次施法机会，打算用在另一个法术上……

    佐特在后方，看着那个始终没有敌对狗头人出现的位置。它对这种生物的习性不算特别了解，虽然知道他们欺软怕硬、认为自己处于优势的时候会一窝蜂冲向敌人，却并不明白这种谨慎是格外反常的现象。但就算这么说，始终在原地浪费时间也并不符合它的计划。

    想到这里，佐特从池中脱离，游向前方。在它身后，涌动的血珠于水池边缘汇聚成滩，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般轻轻晃了晃，重又原路流去。

    蛇腹擦过草地发出轻响。或许是因为方才听惯了这种声音并且高度紧张的缘故，狗头人们都没意识到他们的主人已经来到了身边。因此，当老诺顿猛然看到巨大的蛇躯从身侧进入自己的视野时立马吓了一跳。

    但他没敢出声。这不一定代表着主人善心大发，倒有可能是勃然大怒失去耐心的表现，一不小心就可能轮到拿自己出气。以狗头人的生存智慧，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做些增加存在感的事才对。如果主人无视他们，独自解决敌人又回去，那自然万事大吉；反之一定要抓个替罪羊，那只要第一眼不要看到自己就好——

    这念头还未来得及化作行动，佐特就看了他一眼。

    佐特觉得，如果自己单独出去，那么吓得对方纷纷脑补葬身蛇腹惨状而四散奔逃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带个狗头人信徒去交涉的话则比较可能成功。另一方面；它也不想冒着唯一一个祭司被对面丢出什么投掷物恰好打死的风险。转了转头，那双巨大的眸子恰好瞟到一个似乎有些眼熟的武器，一把小刀。

    “你跟上来。”

    米卡咽了口唾沫，把小刀插回腰间，提着石棍走在主人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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