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已经被我处理掉了，而肉对你们应该毫无价值。”佐特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中响起，这样的交流方式对于第一次感受到的矮人们来说有些新奇：“同时，我还需要你的船。”

    “这没有问题。”先对脑子里的声音作出了答复，洛尔科沉吟片刻，吩咐手下们前去检查，而后缓缓给出自己的方案：“具体的材料报价会由我们的人员进行汇总。您是巴里介绍来的新伙伴，作为优惠，第一次合作这部分人工费用可以给您免除。至于后续交易，我这里有两种方式。”

    “第一种是正常计算您的运输费用，从价格中扣除，然后我们签订一个合同，依照情报交易的类别，由我为您传授规定范围内的知识，口头或者书面都可以。”说到这儿，他略微停了一小会儿，给对方思考的时间：“第二种则是以雇佣条约作为基准，您雇佣我和我的团队为您工作，包括这次航行和未来的各项需求。”

    “前者方便快捷，至多一个月的时间内我们就可以正式完成交易，但您会略微吃亏一些，毕竟不涉及禁忌的知识并没有您所理解的那么贵重；后者则更可能达成我们的双赢，对您来说也更容易发现所需知识的遗漏而及时填补，但其中会包含一些您或许并不需要的服务，例如说武力。”

    巴里并未做声。

    洛尔科这话说得算是实在，虽然不甚具体。龙尸上只有一道巨大的纵向切口，这让他猜测佐特的武力时尽可能地放在了一个比较高的层面。毕竟他和他的爱船在同样的敌人面前只能算略胜一筹，想要如此干脆利落地解决成年龙还不太现实。

    “就选第二项吧。”和他的想法恰好相反，佐特其实相当需要武力，它并不希望经常亲自动手：“尽可能快地把所有人运送过去，报酬你们自己处理。具体地点……那个人类会告诉你们。”

    随着它的召唤，墨菲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这个男人已经在外侧盯了许久，早就做好了自己出场的准备。实际上，他已经凭借着过往的资历在内心深处与矮人商人讨价还价了许多个方面——

    但随后佐特的声音就进入了他的脑海：“不必计较价格，让他们加快速度。我们需要的是时间。”

    佐特从未在信徒们的面前显露出过紧迫，因而墨菲想当然地认为这是为了尽快抵达自己的领地——这让他一时又想象起了他所期待的未来，不由略微失神。好在另一边的洛尔科同样也是如此，他虽然不太能确认具体状况，但佐特这种豪迈到堪称粗暴的放手不管让久经商场的老船长也未能预料。

    当然了，他也不是第一次和这类不太具有合同意识的客人打交道，还不至于像个初出茅庐的新手那样追着对方执拗地要求先一起核对条款。洛尔科明白，这个世界上许多时候约束人们的并非规矩，而是武力和他们的三观本身——他恰好拥有前者，又很擅长看出后者。

    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嘴角，随后又回到了那符合良好交易素养的样子，对墨菲作出礼貌而矜持的商业笑容：“那么这份合同的第一步就由您来对接了。这不太符合规矩，但贵客总是能得到优待的。我们是现在就开始计算重量、安排登舰准备，还是另有什么其他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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