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们现在把你绞死再送给你的王子，这样你就不必担心说出什么所以事后被他责骂了。”

    他还是那么富有同情心。

    就在里面上演这么一出催人泪下的爱情悲剧的时候，佐特却正在观赏另一场说不准是矮人传统表演的大戏。

    “别和我争！”就像几分钟前那样，巴里恶狠狠地瞪着布罗恩：“你自以为你的同族能包揽所有的战争？那就好好解释清楚刚才是什么情况！”

    “那恰好证明了火力不足的问题。”布罗恩抱着双臂，一点儿也看不出刚才的自责：“用足够的榴弹和火箭就能解决。另一方面，刚才的战例表明坚固的甲胄能够保护士兵们的性命，而像你这样喜欢裸露的家伙已经躺在地上了，只会加重损失。”

    这番话对于怪物们似乎不太友好，虽然佐特知道他只是一向这么直白。两个矮人没用大家都能听懂的通用语，而是说着他们自己的语言，把那些原本低且沉闷的字眼咬得格外激动又急促。到底是他们没考虑到交流障碍问题，还是仅仅心态导致的真情流露暂且不明，毕竟佐特从没否认过他听得懂矮人语。

    “火力，火力，还是火力！”巴里依旧寸步不让：“你们总以为发射更多的金属块就能解决更多敌人！”

    “但这就是现实。”布罗恩回答得格外断定：“我以为你作为船长的朋友已经非常明白这一点了，看来哈图沙的血终究与你无关。”

    这话佐特没听出什么问题，但它对于巴里来说似乎是种极大的侮辱，因为他已经举起了斧头：“别以为只有你们才懂机械！涅希特的宠儿比你要远远强得多！”

    “涅希特的宠儿？”又听到一个感觉对自己会有用的知识，佐特在他们还想继续争执下去的时候插了进来，希望能从二者之一那里获得回应。

    “您对这方面的知识有兴趣吗？雇主。”既然换了个交谈对象，布罗恩自然也换了个态度：“作为我们交易的一部分，虽然船长不在，我也同样可以向您提供。”

    “哈！这种小事还用不上你！”巴里得意起来：“打你的金属块去吧！”

    他不再瞪向布罗恩，下巴抵着斧头说得又急又快，一副不准人插嘴的架势：“涅希特是机器和机械的神，是工匠的主人，无论打造锤子、符文还是大炮都少不了祂！在祂神殿里的那些祭司才是最擅长这么一套打法的人！而且他们近身肉搏也很厉害，不像我们天上的弟兄，怕是已经忘记了怎么使斧子！”

    巴里得意洋洋地吐出最后一个字，正期待着另一边传来气急败坏的怒吼。可再下一秒他就回过味来，转过眼神就瞧见布罗恩正同情地看着他——

    果然，两个人的脑海中同时响起那句各自听过一遍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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