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了想，语气逐渐坚定起来：“但我从没在他的麾下见过其他种族。唔，对，这个确定没有，我可以保证。”

    “那就有出去一看的价值。”布罗恩伸手抓住鱼叉的握柄，让它在自己手中展开，变为完全的凶器：“你就留在这里，反正你既不能听，又不能打。”

    他捧起头盔，在最终戴上前看着墨菲，挤出个带着报复快意的笑容：“但哈图沙明白，如果我死在这里了，你也一定活不下去，所以这事儿其实不重要。”

    他一边把头盔和颈甲接上拧好一边向外迈开大步，显然是打算留下墨菲一个人在里面担惊受怕。不过墨菲可不吃这套，小跑两步就跟了上去。经历了这么多“非人力所能及”，或者说起码他的本事毫无影响的战斗之后，他已经习惯了直面危险——

    毕竟多活那无趣的几秒钟哪有满足好奇心重要呢？

    蜥人们有些焦急起来，但终究还是没有向内走去，只是看着地上未干的血迹发呆。他们之所以还滞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内心尚存一丝愿景，觉得自己说不准会有夺回故地的那一天，否则早就顺着山脉远走他乡。毕竟沙漠之中的无人区可并不少见，换个地方也完全容得下他们生存。

    就在这个他们已经开始失望的时候，黑暗中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竭力回忆着那种相当晦涩的语言，布罗恩正在思考如果不是敌人应当如何交流。虽然这片大陆已经很难找到大规模的古兽族帝国残余，更多只是早已退化成了部落，但跨过海洋还是能找到那个远古文明的少许回声。因此出于贸易的目的，天空矮人的图书馆里依旧保存着记载他们的资料，甚至还有私人开设的小众语种课程。

    虽然布罗恩自己其实没有和那些种族直接做过交易，但是船长洛尔科却有这种经历。因此他作为船员也系统性地学习了一些基础，至少能让对方明白面前的矮人是个商人。

    大部分时候那就够了。

    所以，当他借着因为投入洞中而显得稀薄的阳光，看见那几个暗淡剪影的时候，头一次如此明显地觉得自己是应该在语言上多学点东西。

    看见之前那个穿着厚厚装甲的矮人走了出来，蜥人族长发自内心地感到喜悦，把前几分钟的焦躁一扫而空。他其实从未见过矮人这个物种，也不知道对方究竟会不会选择和他一路——还是被这么追杀也没有报复的打算，但这起码是个好的开始。

    他伸着手向矮人摊开，大概是在展示自己没拿武器，浑然不觉那两只爪子和一口利牙已经足够杀人。

    布罗恩压低鱼叉的尖端，面向他站定，保持一个比较适合自己防御的距离：“你们，俺，似鸽，矮银。”

    饶了他吧，他当然不知道自己对这门语言掌握得有多差。

    “他们袭击了我们，”对面的蜥人略微想了想才接过了他这句话，不知是因为他们自己也不太会还是因为布罗恩的语调实在太过诡异：“他们也袭击了你们。我们可以共同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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