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对话者一样，布罗恩也顿了许久，来搞清楚这句话中他能听懂的几个字眼。

    “他们，战斗，你们？”

    大个头的蜥人点了点头。

    “你们，看，他们，战斗，我们？”

    蜥人又点了点头。

    “你们，我们，共同？”

    “嘿，情况怎么样了？”墨菲蹬蹬蹬跑到了他的身旁。

    满脑子都在思考古兽族语里面字词意思的布罗恩不仅没注意到他的出现，而且这次干脆就变本加厉地把他当成了空气。倒是对面的蜥人似乎第一反应受到了些惊吓，但也马上就想起来对方确实刚才就是两个人。

    “俺，头儿，远处。”布罗恩决心把这件糟心的破事留给佐特去处理，毕竟它那种交流方式不像会受到阻碍的样子。何况他们两个只是出来侦察一趟，按照规矩那种大事只有雇主才有资格决定：“你们，头儿，来？”

    又花了些时间去理解他的意思之后，对面的蜥人好像陷入了某种沉默。他低着头，表情并无变化，脸色却阴晴不定——字面意义上的”脸颊颜色不定“。

    良久，他抬起头，对布罗恩和墨菲二人比了个意义不大明确的动作，然后转过身用第一种语言和他的同族们说着什么。矮人虽然认出来了那是鳞族语这种语言，但也就仅限于通过记忆中它和古兽族语的一点联系而认出来罢了，至多觉得某个发音略有耳熟，想要听懂含义还差得太远。

    “他们说他们有一个势力。”蜥人族长转过身，向他的族人们宣布：“他们邀请我去共同商谈结盟的事。所以我们要选一个新的族长，你们也要暂时离开这里，直到我回来为止。”

    “这太危险了！”立刻就有蜥人对此表示反对：“部族已经承担不起这样的损失了！”

    而族长对此的反应，只是发出了一阵牙齿刮擦的声音：“我没有和你们商量，只是告诉你们如何去做。正是为了等待这样损失的风险，我才带着你们依旧留在这里。这段时间里，就由你暂时承担族长的责任，直到我回来为止。”

    没有再等待对方提出什么意见，他重又转过身，只给部属的各色眼神留下一个背影。这个蜥人看向布罗恩，重新说起那种并不熟悉但足以让双方交流的语言：“可以。你带路。”

    于是他们一同走出山洞，布罗恩瞥了眼墨菲，开始寻找归途的方向。不知何时天色阴沉下来，有颗水珠敲打在他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