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小酒馆的精彩故事中，常常有这么一个说法：

    “勇者杀死怪兽，怪兽杀死军队，军队杀死勇者。”

    或许在实际情况中多少有些偏颇，但有一点其中暗含的思想大抵是无错的：

    就像现在这样，在脖子足以探过高塔的怪物面前凡人显得如此弱小和无力，实在很难做出什么有效的攻击。

    只是，作为训练有素的军队，还有一样东西是他们作为凡人也不会逊色的——

    勇气。

    “放箭！快放箭！”远处有人声嘶力竭地对着部下咆哮：“射它的眼睛！”

    佐特平静地注视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与那次不同，它并未“开启”自身的本质，让仇恨与愤怒的元素再度回归，反倒以全然的平静把所有的将死者纳入眼中。

    它不愿显露出真实，而是希望以一个低得多的高度去记录和了解这些原本的无辜之人。在未来，它还要杀死许多、许多同样原本并不与它为敌的生灵，将他们化作自己的养料。

    这种记录并非出于神祇的怜悯，相反——它想要更高的效率，无需从神的角度，而是从它未来的部下的角度去杀戮的效率。

    尽管现在它还需要自己亲身下场。

    弩炮艰难地瞄准它的头部，调整位置的绞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在士兵们的眼中，巨蛇露出地面的部分就超过了城墙甚至塔楼的顶端，而他们的防御器械并没有做好射击空中生物的准备。

    其实他们自己也没有。

    但弩矢的集群还是飞向了那双红瞳，充分体现出射手们的高超素质。而敌人甚至没做什么像样的闪避动作，只是呆呆地凝望那些闪烁寒光的箭头。与此同时狮鹫群正在向上拉高，获取一个更合适的冲击角度——论起来它们才是真正的空中单位，此刻正是发挥制空优势的大好时机。

    唯独手持长枪的近战士兵们还什么都没做。他们在之前收到的指令是防御冲击和准备结阵，反过来主动突击那是后续根据情况决定的指令，至少现在尚且不是他们上场的时候。

    从另一个视角中，佐特观赏着以上所有环绕它自身的形形色色之敌。他们训练有素，计划充足，装备精良——

    除了位于它的对立面以外并无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