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巴里知道这事的时候一定不会太开心。

    “呵呵……往好里想，小矮人。”穆拉德笑着忙碌地拼凑手头的作品，机械式平台载着他的身躯，伴随指令输入沉沉浮浮：“至少你还没听见他们出事的消息。”

    “所以最坏的结果也无非是他们抛弃了你嘛，啊哈哈哈——啊，完成。”只用了一个刹那就从大笑中恢复到冷静的表情，他放下工具，缓缓摘掉手套：“这东西拿来抵换你的四个奴隶如何？相信我，它物超所值！”

    “我可没有答应把战利品卖给你！”

    嘴上这么说着，巴里脚下却一动不动。他出自一个嗜好战争的种族，因而他对待奴隶的态度也不同于穆拉德：后者总是带着某种实用主义的逻辑去思考，与之不同他却更注重仪式感和荣誉。

    但即使算上这点，他也明白这场半强迫的交易对自己要实惠得多：四个难以带着上路的人类对他只是种阻碍，对穆拉德也没多少用途，可现在这个“东西”却是很好的助力——

    恍若意识到了自己的新主人正在思考自己的价值，那“东西”僵硬地来回摆动四只手臂，手中弯刀反射着室内的照明光芒。

    “今年我还是第一次拼装傀儡呢……”穆拉德又驱动平台转到自己的作品背后，托着下巴打量：“六条腿足够了，底盘也就那么大；但剩下四只手臂全装在背后会不会有点浪费？管他呢，反正是出于兴趣的试验品。”

    巧合般地，就像听到并不满于这个评价那样，肩膀上那三颗男人的头颅同时张开嘴巴，发出缺乏意义的嘶哑吼声。

    “反正用的是原定要废弃的旧芯片，”他回到巴里一旁的位置上，笑眯眯地打量：“就不额外收你钱了。”

    在他们两个眼中，那一伙儿合作得也不算多么默契的强盗组合此刻正以必须得默契起来的方式“组合”在一起：三个头和六条腿各占三分之一的角度，四具躯体则被前后剖开又用金属加固，脊椎嵌合起来，肋骨各自联结。最后，大概是正面的方向上，四只抓着弯刀的手臂在侧面对准那边，剩下四只则直接装在了“背部”的位置。

    “真的很丑……我是指包括你的审美观。”巴里还是皱着眉头：“而且这种天气下一定烂得很快。”

    他倒没有什么不能玩弄尸体的奇怪想法，只是略微思考了一下佐特能否接受地底矮人的这项“特长”。想了想，虽然一直都表示出对穆拉德的不满，他还是决定如实相告：

    “蛇不一定会喜欢这事……你最好注意些。”

    “怎么会？”穆拉德笑得毫无滞涩，甚至半丝略微僵硬的痕迹也不曾出现：“我的每一位雇主都很欣赏生化之美！尤其是在见识过我的医学手段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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