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巴里联系了我这边，但是没有成功接上，看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布罗恩推测出了缺乏意义的真相。

    “告诉他我会记得这事。”

    佐特不懂商业活动方面的内容，只是从洛尔科的语气中听懂了他潜藏的含义：对他来说这是一次足以自矜、可以视作一个人情的帮助，超出了他们之间的合同。

    “……或许这也将会是我回来的原因之一。”

    听到布罗恩的转达之后，他再度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用有些沉重的语调如是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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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色终于晦暗下去的时候，康德和他的军队已经准备好在山坡的背风面扎营了。

    他们提前了半个小时就出发，但抵达时间反倒比原定的延迟情况还要再往后推了许多。这不是因为他们忽然间就集体失去了速度的原因，而是因为在路途之中发生了一些额外的事……

    “刚才那场地震可真是令人害怕啊。”

    “可不是吗。唉。”

    这些环绕在周围的窃窃私语令康德皱起了眉头，他落回地上稳定情况可不是为了听到这个。但士气损失已经不可避免，心情大起大落的变化足以导致他的部队丧失发动第一次突击的锐意——

    以上内容对系统提供的士兵均不可能发生。

    所以说，如果他不想在第一波投入附庸们的力量，而是自己带着嫡系亲自扑向敌人的话，这点影响其实等同于没有。然而这正是问题所在，此刻他不得不耐着性子首先安抚这些年轻贵族，毕竟胜利可以延后那么一段时间，人心却必须时时刻刻保持。

    “朋友们，”他一手抚摸着自己的爱驾，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我很难过看到你们因为一件全无影响的小事而感到慌乱。”

    再度环顾四周，他略微加重了一些语气：“大地没有开裂，山峰没有倒塌，漫天的沙尘没有吞噬我们，为什么一点儿震动就能让我的‘勇士们’踯躅不前？”

    这话说得挺重了，因而他也确实满意地看到大部分人低下的脸庞上都升起了羞愧的红润。略微停顿一会儿，他暗暗记下剩余几个依旧敢于站直身体与他对视的人，然后才继续这场临时演说：“如果诸神真的觉得我犯下了错误，那么祂们应当将一道雷霆劈在我的头顶！但这种事没有发生，所以这场小小的地震只是在提醒我们一些其他事情罢了。”

    或许是国王一直以来积攒的威望产生了效果，听众们带着一种独属于羞愧者的独特“清醒”开始反思自身，浑然忘记了他们自己其实没什么错误，导致大军减慢速度的责任更多地只是归于他们的部属而已。

    然而，从足够虔诚——就像他表现在旁人眼中的那样——的角度来看，这场地震确实是他的诸神在给予他某种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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