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尔科叹了口气，看着佐特依旧安静的样子——它没有接过他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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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是在天色将亮未亮的这个节点上，墨菲久违地离开了城墙。

    就在广场上的祭坛前，那个曾经被佐特用于进攻这里的地道此刻也依旧大开着口子，露出黑暗的内部。不过与往日都有些不同的是，今天站在入口处的人似乎可以从中听到些隐隐约约的奇怪噪音。

    这噪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紧接着黑暗里偶尔亮起一闪即逝的反光。最终，伴随钻头削开泥土和岩石，一辆宽于洞口尺寸的小型载具从中探出了前端。

    虽然说是“小型”，可那也是相对于墨菲记忆里自己曾经乘坐过的洛尔科那艘巨舰而言，实际上这东西的尺寸几乎能比得上朗纳尔的小船——的将近一半。佐特曾经的尺寸还足以让它从中钻过，但现在却绝无可能，尽管它如今的成长速度已经比刚刚孵化后的那段日子里放缓了许多。

    钻头逐渐减速并关闭，同时下方履带加力旋转，推动这辆掘进机向露天中的广场移动。墨菲很自觉地远远让开，顺带想象了好一会儿这东西在战场上冲向敌方军阵的效果……

    机簧摩擦和金属敲击的声音响起，没过多久一阵白气从侧面弹开的缝隙中喷出，紧接着车门滑入内部。

    从中跳出来的首先是巴里，墨菲头一次看到这个矮人的脸几乎变成了青色——至于后续发生了什么，他不仅不想看，而且也希望自己没有听到比较好；随后，两个相对来说动作格外干练又优雅的矮人从中跳出，举着手中武器不断扫视两侧。

    一般的东道主这个时候应该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但墨菲更多地还是感到好奇：在他的价值观中，大人物们有这架势实属正常，小贵族去学习则未免显得沐猴而冠。至于具体该被判断为哪一个，则要全看接下来的——

    穆拉德果然没有令他失望。

    这个矮人明显要比其他同族高出一截，盔顶甚至达到了墨菲的胸口，如果算上装饰物还要更高。漆黑的厚重全身甲上绘满暗红色符文，缺乏弧度的关节护甲处探出野蛮的尖刺。同样是看不见皮肤的穿着打扮，但墨菲就是感觉他比布罗恩、比其他天空矮人都要装备精良得多。

    “您就是墨菲先生？”走到他面前，这个矮人友好地伸出了手：“我们这就算正式见面了，我感到很荣幸。”

    “嘿！别装出这幅样子了！”大概是已经吐了个干净，巴里恢复过来并且全程旁观了穆拉德刚才的动作：“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种懂礼貌的人？”

    “对于应当受到尊敬的人，我一向很有礼貌。”面对巴里不留颜面的揭穿，穆拉德只是冷笑了一声：“而对你的不同，则是因为你不属于这类人。”

    墨菲忽然就有种想要为他鼓鼓掌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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