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敌人的步兵已经越过了山头,朝着谢苗的方针前进。
昆图斯回到自己的队伍之中,胯下受惊的马匹也渐渐安静下来。
妈的,自己怎么就没带弓箭手过来!自己要是带了弓箭手来,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看到手下士兵的标枪,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是有远程打击的。
对面那根吹箭一样的玩意再狠,也打不穿他们的盾牌吧?
妈的,待会拱到敌阵前,定要把这些小兔崽子穿成串串!
“方阵!向前推进至标枪射程,前进!”
于是谢苗就看到一个由盾牌构成的巨大龟壳朝自己这边缓缓推进。
刚才在山头上他已经确认过了,敌人确实没有弓箭手。但他知道,这些方阵步兵手上的标枪,也是能投出二十米左右的。
但那不顶事啊,爷拿的是热兵器,有效射程50米朝上的那种。
“成三排,重新装弹!”
小战士们再次像演练的那样变换阵型,这一次,汪俊得愿以偿地站到了傅静安的左边。
他甚至突然有点期待敌军冲过来了,这样他就能好好在傅静安面前露一手,表现一下他从蒂塔那里学来的本事了。
然而等到那一大坨龟壳凑近时,英雄救美的念头便被那震撼人心的脚步踩的一干二净,再也想不起来了。
谢苗站在队列中央,用跳眼法估算着距离。
来势汹汹的龟壳踏入了燧发枪的有效射程。
“第一排,射击!”
十杆燧发枪同时喷出火焰与浓烟,向着敌军射出死神的问候。龟壳阵中,第一排举盾的士兵并没有什么心慌。他们的盾牌够厚,只要对面拿的不是弩炮都应该打不穿的。
可眨眼间,灼热的弹丸便毫不费力地穿透了他们的木质盾牌,并继续深入,钻进了他们装甲薄弱的身体。被烙铁鞭打般的疼痛使他们哀嚎停步,运气不好的则被打到脑袋当场毙命。
但方阵并没有因此而崩溃,第二排的士兵迅速顶上前排的空缺。所有人都咬牙切齿无比愤怒,在心底发誓一定要抓住那些小巫师们狠狠蹂躏,以泄心头之恨。
“第一排后撤五米装填,第二排,预备!”
汪俊抬起火枪,瞥了身边的少女一眼。后者正屏气凝神,不知道在瞄着哪个倒霉蛋。
“射击!”
扣动扳机,后坐力顺着枪托传递到肩膀上,让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射完这一发他立刻收起枪,等待着下一步指令。
“第二排后撤五米装填,第三排,预备!”
如此的射击进行了六轮,三十杆枪发射了上百发子弹。少先队员们边打边后撤,始终跟敌人保持着标枪够不着但火枪能打着的距离。第六轮射击的硝烟散去后,敌人的士兵已经倒了一半。剩下的人无论指挥官怎么叫喊喝骂,也不敢再顶着满是枪眼的盾牌往前走了。
“稳住,投标枪!给老子投!”昆图斯满眼血丝,在马上厉声吼叫。他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挫败。
残存的士兵们停下脚步,以他们的丰富经验来说,这个敌我距离,就是再给他们一双胳膊,标枪也扎不到那群小崽种啊。
但他们还是咬牙切齿地尽全力将标枪掷出,一方面是服从命令,另一方面则是发泄自己的愤怒。以往打的农民起义军全都是他们单方面吊打的局,哪像如今这样被人噶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