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村庄时,谢苗回头看了看。汪俊、傅静安等孩子们全都挤上了哨塔,远远地注视着他。
他笑了笑,摇着头继续往前走。阿赫摩斯跟他并肩而行,眼睛一直盯着他腰上的那把枪。
“这个短一些,也能杀人吗?”阿赫摩斯表达了自己的好奇。
“可以,不过这个射程更近一些。”
“就这一把吗?”
谢苗看了他一眼,“目前就这一把,其他都是长的。”
阿赫摩斯沉思了一会儿,“那到了那边可以多做一点,射程近不要紧,这种可以藏衣服里,刺杀很方便。那种长的可能会被认为是钝器,但这种短的哪怕拿出来人家也不认识,会以为是什么工具。不会很警惕。”
没等谢苗接话,他便又说:“只是声音太响,烟也太大。杀完人只怕是很难跑掉。要是能无烟无声就好了。”
可以,老阿萨辛了。都摸到身边了,袖剑不香吗?谢苗笑了笑,“以后会有你说的这种武器的。”
“真的?多久以后?”
“几十年后吧。”
阿赫摩斯看了谢苗一眼,“我其实挺好奇,你这个先知是从里冒出来的。”
“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
“神的世界吗?”
谢苗转头看他,“怎么你提起神来一点?大不敬的人。”
阿赫摩斯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靠到谢苗耳边低声说:“那请问派您下界的,是九柱神中的哪一位啊?我回头好向祂赔罪。”
“你不信神啊?”
阿赫摩斯笑了笑,“有用的时候还是信的,比如我们这次回去之后,你想好自己是哪位神的使者了吗?”
果然,奴隶社会封建社会的神明信仰真就是统治阶级的统治工具呗。谢苗也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他们路过了村外五公里的那个小月牙泉,在这里休息了一会儿,洗了把脸降了降温。山坡背后,曾是折戟沉沙的战场,风裹着黄沙恍若怨哭的游魂。
短暂的休憩之后,他们继续上路。后面的几十公里很少再有水源,也很少有能遮阴的地方,这让他们倍感艰辛。
习惯了吹空调的谢苗更是走的头晕脑热,好在他在回地球的那一个月里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做了一些准备。
他先是拿脖子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汗,而后摸出了风油精。他把这神物往太阳穴上一抹,顿时好受多了。
小队员们自然也享受到了这玩意,一个个惬意又好奇,但都没有惊讶,毕竟老师总是能拿出各种他们想象不到的新奇玩意。
阿赫摩斯也表达了强烈的兴趣,他反复询问谢苗能否告知配方,并说这玩意一旦能量产售卖,赚的钱绝对够修一座金字塔的。
这倒是提醒了谢苗,跟人民生活密切相关的生意往往是最搞钱的,这些商品也许单价不贵,但汇聚到国家层面就是无与伦比的巨资,例如盐和烟。
他暗暗记下这一条,但可惜的是风油精配方并不公开。想靠这玩意赚钱的想法可能要往后排一排了。
这么思索着,他们又行进了数十公里,时间也将近傍晚。背着背包的谢苗觉得自己已经累得快不行了。
他们穿越戈壁滩,走到了一块石山下面。众人背靠着岩壁坐下休息,躲避糊脸的风沙,进食饮水补充体力。阿赫摩斯等人昨夜已经赶路一整夜了,此刻更是精疲力竭,跟谢苗打了招呼,便垫上毯子睡下了。
谢苗也坐在一边,拿出本子写日记。作为正经人的他以前是从来不写的,但穿越之后他感觉到了这玩意的必要性。要是以后回去真的跟祖国相关部门联系上了,这东西也可以成为比口述更便捷高效的说明书。
正写到对阿赫摩斯的印象时,他听见天空之中传来巨大的轰鸣声,听着像是航班驶过。
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航班?往哪去的航班?这里又不是现代地球。
谢苗抬起头来,惊疑地望向天空。沙漠上空万里无云,视野极好。他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声音的源头。
那是一个缓缓飞行中的银色圆盘。平滑的外壳、淡淡的光华、意义不明的自旋……这一切都完美符合了人类对UFO的印象。
谢苗第一反应就是伸手摸兜想要拿手机拍照录像,但两边裤兜都摸遍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没带手机。
淦!怎么就没带啊!不然以后有人在逼乎上问“UFO是否存在”时,他就可以回答:“谢邀,利益相关,匿了,UFO是真的,这是视频证据,在现场,我就是拍摄者。”
妈的!自己的手机可是有着能拍月亮的高清摄像头,拍出来的效果肯定不会跟十几年前的那些砖头机一样。自己为什么不带啊!
休息中的孩子们也注意到了天空中的飞盘,开始纷纷讨论起来。他们的讨论很热烈,但大家的语气都并不是很惊奇的样子。就像他们已经熟悉了这东西一样。
“天上飞的这个,你们经常见到吗?”谢苗惊异地问道。
孩子们转向谢苗,整齐地点点头,同时大家异口同声地重复着一个词。
拉。
“等一下,你们说的是拉神?”
孩子们再次点头。
埃及人对昼夜交替的理解非常有趣。清晨,拉神驾驶着太阳船穿越天空,每天傍晚在西方被混沌之神阿佩普吞噬,而后在次日又被它吐出来,循环往复便是昼夜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