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莲感觉有人在叫他。
“醒一醒,亚莲.....”
他别过脑袋,有些不太想搭理那人。
他此刻的记忆已是永远地停留在了痛失爱徒时的伤痛之中,就在他合上眼前所看到的最后一幕,便是艾莉莲娜死在他怀中尸体逐渐冰冷的样子。对方逝去的很安详,关于这一点亚莲可以保证。
与之相比的话,对方便没有如他这般善解人意了,那个家伙在临时前就像是小孩子的恶作剧般,用凋零之雪的碎片扎穿了他的心脏左心房到大动脉的中间位置,大约是二尖瓣附近的部位,那是一处致命的伤口。
就算是亚莲同样也是难逃一死,可偏偏凋零之雪附带的寒霜属性极大的减缓了创口破裂大出血这一过程。
换言之,他在彻底死掉之前,得先吃点苦头。
假若她的灵魂尚未来得及彻底消散的话,亚莲能想象的到,那家伙看着自己因疼痛而嘶哑咧嘴时,露出的愉悦模样。
那可真是....极为调皮的弟子啊....
“我想你该醒醒神了,亚莲.沃尔克先生”那道陌生的男人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亚莲半磕着眸子,缓缓睁开了眼。他发觉自己如今正身处于一个极为陌生的环境当中,这里没有什么倒塌的女神像或则那些持着重型机炮的装甲巨人,就连本该死在他怀中的艾莉莲娜也一同不见踪影。
取而代之的场景是—四壁都是某种被精心打磨抛光的厚实铁墙,在这个逼仄的空间当中就连门户与铁窗都没有,唯一被放置在这个空间当中的物件,除却他此时正坐着的那把冰冷坚硬的铁椅外,便只有正对着他的一台造型奇特不知是何用途的正方形造物。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陌生男人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亚莲没有吭声,只是死死的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那台造型奇特的机械造物身上,这个正方形的铁盒子正中央嵌有大片的厚实玻璃板,粗略看去就像是被某些喜欢彰显自己贵族地位的上流人士特质的等身镜一样的东西,而如今这面“铁镜子”正在亚莲眼前微微散发着荧光。
被放置于他眼前的奇妙造物,令亚莲不自觉的想起了一位伟大存在所留下的一则趣闻,相传在世间曾有一位贤明的皇后她从古代的遗迹当中得到了一户造型别致的镜子,存活在镜子的魔物蛊惑了皇后,令她堕落成了魔女残忍地杀害了自己的继女,并使那位极为美丽的公主因此陷入了永眠当中。
而在之后皇后的暴行被七位矮人族的勇士以及骑着白马的俊朗王子一起击败,王子吻醒了睡梦中的公主然后过上了没羞没臊生活的故事。
“是你救了我麽?”亚莲想到这儿皱起了眉头,低声问,“你是那面居住着魔鬼,善于使人堕落的魔镜?”
作为见多识广的苍炎支配者,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艾莉莲娜留在他胸口处的凋零之雪被某种诡异未知的手段暂时封印住了,虽然疼痛感依旧存在,可是他生命陷入凋零的最终时刻极大程度的延缓了下来。
但这对亚莲而言并非是一个好消息,苟延残喘的代价极为严苛。他几乎被断绝掉了发动任何魔力的可能,作为苍炎的力量被眼前的魔镜用以中和凋零之雪的侵蚀,简单来说,他已经成了一位废人。
“看样子你的故乡会被毁灭不是没有原因的啊。”镜面上浮现出了一位男子的身影,对方打趣地问,“已经提前有人踩好了点,所以才会被那般轻而易举的给摧毁掉了呢,唔...虽然不清楚具体是谁,但那家伙应该为你的故乡有做出过什么伟大创举?是工业革命?还是发明了蒸馏机??”
“如果你是想要诱惑我堕落的话,那你的算盘可要打空了...魔镜。”亚莲面露不屑地说。
“这玩意儿其实叫做彩电....”陌生男子小声地提醒道。
“别试图诱惑我!魔镜,你这等邪恶造物应当被彻底销毁!!”亚莲环顾四周试图能从周围找寻到什么比较趁手的东西,砸碎眼前这面象征着不详与堕落的神秘镜子。
很快,亚联临时找到了趁手的工具,他坐着的那张折凳椅。
至少我常年单身锻炼下来的肉体力量应该还是勉强能用....
这般想着,亚莲攒足了力气顾不上牵动心脏处的伤口用力挪了挪,没反应…
不可能…我的王之力呢??
亚莲露出了不可置信地表情。
“不会吧不会吧,你不会真的觉得我会给你留下七大民间凶器之首的折凳给你用的吧??”彩电里的男人贱兮兮地调侃“你坐的这个椅子可是固定式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