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隔窗外那只带笑的眼,如有桃花绽放其中,深而不妖,却平白蕴藏了一缕邪气,冷溪看着好生来气。
脸上却禁不住带笑:“挺会赶时候的啊,又叫你白看一场笑话了。”
木不忘贫道:“胡说,我刚一回华都,听人说北街美若天仙的当家大姐找我,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过来了好吧?”
“分明就是来看笑话的。”甜言蜜语对冷溪最是无效。
他拿她最办法:“好吧,我承认,我在你家待了好一会儿了。不过我很讲道义的,你家的功夫我一点都没偷学。”
冷溪干脆就在窗下坐下:“甚么我家的功夫,分明是少林寺那群秃驴的。说起来,你这些日子都去哪儿了,石林三恶真是你放出来的?”
“想甚么呢,我还想在你老子手下死乞白赖地多活几日呢。”要不是隔了一扇窗,木不忘肯定会敲一敲她的脑袋,“要不是锦衣卫派人来提我去问话,我压根就不知道他们跑了。之后我趁那几个抓我的二愣子不注意的时候溜了,往西去找他们,都快到瑶州了依旧音讯全无,我觉得蹊跷,怕华都出事便回来了。”
“你也就那点折腾折腾普通人的本事了。”冷溪嘲笑他,却无恶意,“不过你不在,确实出了点事儿。你们南巷那个孟阿七,我替你收了。”
“这事儿阿正同我说了,再说阿七那小子太老实了不好玩儿,还是交给你吧。”木不忘道,“不过人家现在叫孟鹤鸣了,取鹤立鸡群,一鸣惊人之意,下次见面别叫错了。此番就算你不让张魁几次三番到南巷蹲我,我也会来找你的。”
“找我作甚?”
“谢你当日出手救了阿正和孟鹤鸣,不然就他俩那二两重的骨头要被那群狗犊子拆了。”木不忘的谢说得洒脱而大气,真挚诚恳。
冷溪却是个再别扭不过的:“阿七如今是北街的人,用不着你谢了。”
“哪里的话,我木不忘可是最懂礼貌的混混了。”木不忘假兮兮地说。
她也不跟他客气:“要谢我行啊,帮我个忙,带我出去。”
“嘿,你老子貌似把给锁换了。”木不忘越过倒在地上的心穗,跳到门前,摆弄着上面的大锁,“你不介意我用撬的吧?”
“当然,不过既然你会撬锁,为何之前还要大费周章去冷成德身上偷钥匙……”她话音未落就听门口传来“咚”一声闷响,还没反应过来那四架隔扇门就在她眼前被吱呀呀推开。ァ78中文ヤ~⑧~1~ωωω.7~8z~w.còм <首发、域名、请记住
木不忘身着蟹青衣,肩扛混铁棍,悠哉悠哉地晃进来,带着秋日稀薄的日光,笑意慵慵地歪头瞧着冷溪:“胖头鱼姑娘,久违了。”78中文最快
“你这叫撬?”冷溪嘴角快意的笑收都收不住。
“砸得坏干嘛还要费劲撬?快走,门外的丫头都吓醒了。”他一边说,一边拽起冷溪的衣袖往外跑。
老张头家的也不是好糊弄的,一听到羡鱼居里有大动静,立马领着人就过去了。赶上冷溪和木不忘刚从墙上翻出去,留下被打晕又被吓醒的心穗和那把被他一棍子砸坏的锁懵然于地。
老张头家的头疼不已:“不好,姐儿出去了定是要往那儿去的!”
她旁的人也跟着着急了:“那可怎么办,别的时候就罢了,怎么偏偏是最近这样的大日子……”
此时已经跑出老远的冷溪哪里知道她们的心思,同木不忘飞步踏顶,头也不回,只听耳边有风飒飒,说不尽的畅快。直到踩上花萼楼的屋顶,才肯踢停下来喘上口气儿。
“走,”冷溪缓过劲来,“姑奶奶请你吃花萼楼的招牌叫花鸡。”
木不忘意外地笑了笑:“对我态度怎么这么好,是因为太久没见到我,想我了?”
她闻言,立马否认:“别跟我蹬鼻子上脸,我数三下,到底吃不吃?一……”
“三!”说着,他拉着她火速冲进了花萼楼里。
叫花鸡不出半刻便上了桌,这回冷溪长记性了,选了二楼靠窗的包厢,还特地叫掌柜的帮她盯着,附近若有冷家的人或者锦衣卫出没,立即知会她。
可木不忘却没有立马动筷,这丑狐狸谨慎得过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让张魁找我,不仅仅只是为了把你从家里捞出来吧?”
“哟,反应真够快的。”冷溪擦了擦竹筷,慢慢道,“上次为难庭正兄弟和阿七的那些人,虽说是我地盘上钱庄里的伙计,但那铺子是新开的,我想那些家伙不会没脑子到没人指使就敢在新铺开业没多久闹这么大动静。所以我怀疑其中有鬼,就去查了那掌柜的底细,确实有些不对劲儿。”
“这么复杂啊,”木不忘故作惊讶地张大嘴,然后又道,“可这跟我有甚么关系?”
冷溪看了他一眼:“是没关系。可如今我二哥被冷成德‘流放’了,而我要继续去找线索的地方,放眼整个华都唯独只有你,尚有能力同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