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夫您别开玩笑，我不在您这还能去哪？”王少阳赶紧抱大腿。

    “你知道他为什么问我怎么处置丁环宇家人么？”四爷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提出了一个新问题。

    “他……尊重您？”

    “放屁！”金四爷从鼻孔里喷出轻蔑的一笑，“他周言安的保卫科长是职司科张泽泓捧上去的，说得再大点，是现任司礼监秉笔苏公公的人，我这个调查科长是厂公史七爷提拔的，看的是我家老爷子当过前任司礼监秉笔的面子，他会尊重我？”

    王少阳不说话了，金四爷今天和自己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要栽培我？我只是个看大门的小保安啊！

    “你记得，在衙门里做事，可以把差事办砸，但是决不能拜错了庙门。丁环宇这桩事情，可以说是我调查科首倡问卷调查的功劳，也可以说是他保卫科严查细问的功劳，这个功劳落在哪个科，都对自己的上官是个支持，我行险招让你去抢先审出结果，就是争这个功劳。但是关于丁环宇家眷的处理不一样，没有功劳，办的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得罪教习科，教习科长林风和他周言安都是张泽泓的人，林风却比他受重用，他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争宠，又怕得罪人，所以想借我的手敲打林风，给你升官，是为了和我做个交换的筹码，你算是失去了一个机会，后悔吗？”

    “我不后悔。”王少阳说的是真心话，跟你们这些老阴X聊天心太累，之前你还说办差事最重要呢，我要回去看女厕所。

    “不过你不去也好，在我手底下做事至少安全，真要是到了他手底下，保不齐哪天就被他拿来算计我，你这个脑筋，怕是防不住他的算计。”金四爷拍拍王少阳的肩膀，“还是先多看多学，别灰心，以后有的是机会，没准哪天你坐了厂公位置，我还要仰仗你呢。”

    不可能！我才不要割鸡割鸡！

    “厂公到！”门外的番子高声唱喝，金四爷神情一肃，整整衣领，快步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房门，走出去站到门边立正。

    东辑事局现任局长，被番子尊称为厂公的掌印太监史大威缓步走过长长的走廊。

    史厂公身材高大，肩宽体胖，一张圆脸上丹凤眼眼稍上挑，透着几分冰冷的睿智，嘴唇微厚，仿佛抿着无数秘密。看面相，倒有八九分藏传佛教莲花生大士的样子，只是少了那两撇胡须。

    史厂公的身后，职司科长张泽泓，内务科长季莫申，情报科长陈观水，外勤科长洪琦，保卫科长周言安，兵器科长霍狄，教习科长林风依次排开，只等金四爷便能八大金刚到齐。

    “老四，教训完孩子了？”史厂公眯着眼瞟了金四爷一眼，“教训完，那就来议事厅，咱家有事情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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