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陈昂一躬到底，表示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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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周的还没招供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废物！”张代局长指着调查科的番子们的鼻子，大发雷霆，“这是谋反的大案，是圣皇帝陛下重点关注，是上通内阁的要案，你们一个个就这么应付了事？”

    “局座，不是弟兄们不尽心，实在是这姓周的牙口太硬，翘不开啊。”一个总旗硬着头皮站出来解释，“电椅吊钩，钉板铁刷，老虎凳辣椒水，能用的都用过了，再打下去人就打死了，那线索可就都断了……”

    “废物！他姓周的是铁打的不成？继续用刑，不吃饭，不睡觉，人歇鞭子不歇，我还不信打不服他！”张代局长焦虑的扯了扯领子，胡乱发泄着，他不能不焦虑，苏公公提点说稳中求进，可自己怎么稳得下来？自从当了这个代局长，就诸事不顺，寸功未立不说，还在内廷外廷搞的里外不是人：杨济纲的案子，是陛下开恩、苏公公运作，抹消了影响，要不然差点引起党争大祸，城外太学生闹事一样牵连众多，陛下已经定下调子是年少无知赤诚可嘉，要求一个不杀大部不抓，摆明了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容易赈济司贪渎的案子有点眉目，抓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可是刚想深挖一下，就被要求转给了大理寺，想来是内阁各位阁老之间做了妥协，辑事局若不想牵连过多惹下众怒，就得乖乖的忍下怨气照办，这三桩案子可以说是都废了，漫说立功，恐怕只能求陛下别追究辑事局处置失当的责任。如今手头的大案就只剩下粮船迷航这一个，我张泽泓要翻身就只能靠这一搏了。还好陈昂给自己送来了重要线索，就算这个周书明不开口，自己一样有办法翻身，等着吧，我张泽泓就是要证明，我无论哪一点，都不比他金老四差！

    “局座，这姓周的是南洋宣抚司出身，上过战场受过伤的，一身的硬骨头，他现在是认准了，只要不开口，咱们就不敢杀他，所以多重的刑，他都忍得下来，兄弟们也是没办法了，毕竟再加重用刑，我怕他就真的挺不住了啊……”

    “笨蛋，谁让你真把他打死的？你就不会吓唬吓唬他，让他以为你真的要打死他？”张代局长恨不得把这帮废物的脑子抠出来洗一洗，看看里面是不是都被屎糊住了。

    “试过，可这个人的脾气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们也卖力气演了几出戏，想骗骗他，可是他偏就不信啊！”总旗官苦着脸，偷眼看了看张代局长，“局座，这攻心的玩意儿，我们这帮糙人实在玩不转，光靠打，真要是打出个好歹来，苏公公那也没法交差……我觉着吧，现在您要是真急着要个结果，不如……不如……把金科长弄回来试试？”

    “什么？！！”张代局长勃然大怒，“离了他金老四，这辑事局就要关张大吉了是不是？！我偏不信，这事我办不成！继续打！往死里打，打死了，大不了我另作打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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