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睁开眼睛,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了,不过在南极洲的话,怎样的计时法也没有太大用处。身前的天秤也已不知道了去向,我缓缓起身下了床,准备出去走走。头上的绷带还没有拆下,到底什么时候能好也我自己也不清楚。虽说只是被子 弹擦了一下,但那毕竟是武装直升机的机炮的扫射,即使是被擦中也不可小视。我走到病房门口,拉开房门,守在门口了两名士兵立即向我敬了个礼,我连忙示意他们把手放下。
“异教大人是要出去吗?”
“嗯,我打算出去走走。对了,你们谁知道天秤她去哪了。”
“您是说军团长吗?军团长一大早就离开了,不过倒是留下了话,说她会去地下武器库试练她的新一批飞镖炸弹。您要去找她吗?”
“不了,我自己随意走走就好。”
我朝这两人摆了摆手,二人便退到一边去给我让开了道路。我一路走到医院前台,前台的医护人员也向我中正的敬了个礼。我让他们不要那么拘束,接着说明了我的来意,那些医护人员很快也清楚了我的意思,他们从不知道什么地方给我拿来了一套加厚的军服,说这是利布拉小姐专门叮嘱他们准备的。
天秤吗,没想到是这么细心的女孩子啊。我想着,换上了衣服,正准备离开,却被前台的医护人员叫住了。
“异教大人,你也许需要帽子。”说着,那名医护人员又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顶军礼帽,“利布拉小姐特意吩咐的,如果您需要出门,这个也许会有帮助。”
用帽子遮住我这头顶的绷带吗?她是真的细心啊。我接过帽子朝着前台的医护人员道了声谢,便熟练的将帽子扣在了头上并摆了摆正。
我推门离开医院,今天没有暴风雪,倒是个好迹象,可自己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还是要去见天秤吗?我笑着叹了口气,说到底现在我能去见的也只有她了。
南极洲的建设已经趋于完毕,由天蝎组织设计的“恶灵巢穴”系统也已经进入了最后的调试阶段。南极洲的地下武器库是一个巨大的网络,它连接了整个南极洲的“恶灵巢穴”系统和武器研发生产中心。整个网络依靠心灵科技运作的探测雷达旋塔和一些代号为“潘多拉”的“枢纽”来运转,这些枢纽上安装的“组件”会将这些雷达旋塔的情报与武器网络的信息交换。
我来到一座“恶灵巢穴”附近,几名士兵见到我的到来连忙向我敬礼。我说明来意之后,他们则拿起对讲机招呼着什么,突然,只见巢穴里弹射出一架恶灵战斗机直飞入天际,这架战斗机在空中做了一个精妙的八字回旋后稳稳得停在了我的面前。我登上飞机后,战斗机再次起飞但这次它却盘旋在巢穴上空,螺旋式下降,缓缓驶入了巢穴。驶入巢穴后,四周猛然伸出巨大的抓接杆停住了战斗机,底部则迅速升起了停机坪,整架战斗机稳稳停在了停机坪上被迅速送到了底部。
待飞机停稳舱门打开后,我从战斗机上跳了下来。眼见的几名士兵立刻向我敬了个礼,这些人中官职最大的人走了上来询问我的需求,我说明了来意后他便让我随他一路前往武器库。
离开巢穴后,我们很快来到了这片区域的网络中心,那名士兵带我进入了一台电梯,我们继续下降到再地下七层的位置,他将我带了出来,走过了几个“L”形的回廊后,指了指前方的大门。我向他点头道谢,转过身来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这座武器库网络包含了“军团”所有最优秀的武器:溶解炮、四联装上弹机、幻想核心影子装置、热能炸弹、离子炮等等,可谓是整个“军团”的科技核心都聚集此地。
“异教大人,您是来找‘军团长’的吧,她就在那边的试验场。”看见我的到来,一名士兵迎了过来,“需要我去告诉‘军团长’您来了吗?”
“不必了,我就在一旁看看就好。”
我跟着那名士兵来到了试验场外,透过隔离试验场的隔音防爆玻璃,眼前的天秤正卖力的朝着前方移动的装甲钢板猛烈的射击,而我也发现,她所射出的飞镖的个头比先前更大了,爆炸的威力也更加猛烈,看来这次是将武器系统更新换代了。
我站在外面看了好一会,但天秤仍没有要休息一会的意思,我正想着要不要进试验场里,突然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响了起来,看来是尤里有事情找我了。
“尤里,是我,请问有什么需要的。”
“林道寒,我想你来武器库一趟,你得先看看你要操控的那个大家伙。”
“我就在武器库,我现在就来找你吧。”
“哦?没想到你会跑来武器库,不过也好,你就到地下十四层的机库来。”
挂断电话后,我望了望试验场里的天秤,便和身旁的士兵说明了情况,那些士兵像是听懂了一般点了点头,带着我朝着机库走去。
抵达机库,大老远就看见尤里站在机库门口,见到我后热情的迎了上来。
“林道寒,没想到你恢复的这么快。我之前写给你的回复你看到了吗?希望你不会因此而感到害怕。”
“我看了,但是我不确定欧洲人这一系列的武器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我只希望我们的进攻是及时的,能够在这些可怕的东西被结合成一体之前结束他们。”我向尤里表述了我的担忧,事实上我认为现在攻打伦敦要塞已经是为时已晚,不过尤里虽说是担忧,但仍不认为那些欧洲人会有什么大作为,他只是担心这些欧洲人背后捅刀子罢了。
“所以为了应付这种可能,我才决定让这个大家伙走出实验室,进入战场。”说着,尤里按下了机库门前的按钮,机库的大门缓缓的打开,只见一台巨大的机器停在空地里,我仰起头,那不知道有几层楼高的类似于“飞碟”的飞行器耸立着,昏暗给这台机械抹上了一丝幽森的暗淡,不过它的威严的样子倒是把我吓了一跳。
“这是……”
“林道寒,这就是你要操作的攻入伦敦要塞的武器:伊利卡拉空中要塞。”尤里略为自豪的说道,“这台要塞既可以远程操控也可以在驾驶室手动操控,它配备了上十台溶解炮和热能炸弹的‘风暴系统’,相信我,这台机器一定能把伦敦突破。”
见尤里信心满满,我便不再多说什么。毕竟他的预感总是准确的,而且,凭我的判断来看,这台机器也绝不会让伦敦好过了。
“等时机成熟,我会用我们从德国那里得到了那台超时空武器将它直接送进伦敦要塞,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尤里接着说道,“不过真想不到,那台超时空武器在经历核爆之后仍然能运转,辛亏我早早的将那台机器转移到了南极洲,这倒是花费了我不少力气。”
“那么,我什么时候开始对伦敦要塞的进攻呢?”
“等这次的暴风雪彻底停息了吧,那应该已经是七月份了,在这之前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可以安排,总之,相信我,战争就要结束了。”
我扭过头望着尤里,不知道为什么,内心突然一颤。
战争就要结束了,就要结束了吗?
我再次望向这台机器,一瞬间,我想起了她。
猛地,尤里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今天就到这了,你也赶快回去休息吧。”
“嗯。”我回答道。
尤里说着转身离开,我则仍然怔在原地,脑子里乱七八糟混成一团。
但愿,战争真的就要结束了。
从机库出来后我回到了地下七层的武器中心,试验场里的天秤仍在不知疲倦的轰击着靶子,我示意让士兵打开试验场的防弹门,自己则慢慢走进了试验场向天秤靠近。只见眼前的少女从她的滑膛炮中弹射出无数的飞镖,闪着血红色光芒的爆裂装置则在飞镖飞行的轨迹上留下一道尾焰,飞镖在空中来回盘旋、缠绕又分散,朝着百米外的移动靶点袭去,霎时火光冲天,而靶子也被炸得粉碎。
我悄悄的摸到了天秤的身后,双手穿过了她的两肩搭载她的胸前,我搂着她的脖子,天秤则好像被吓了一跳,浑身抖了一下。
“吓到你了吗?我以为你早就知道我在你身后了。”
“啊……没有……只是异教你突然……”
天秤的声音逐渐小了起来,我则也松开了手,一方面是害怕天秤会觉得难受,另一方面是她背后这架巨大的限定器怼着我实在有些难受了。
“这段时间你天天都来这里吗?”
“嗯……会抽时间来……”
“明明现在没有战斗任务,你干嘛非要这样逼自己。”
“因为……因为之后不就要去托托亚岛了嘛……其实我也害怕……如果我哪一天也永远倒在了最前线……”天秤低下了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怔了一下,双手搭在天秤的肩上让她转了过来,随即将她搂在自己怀里,右手搂着她的脖子,左手则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天秤好像再次被我吓了一跳,但她没有反抗,而是顺从地紧紧贴着我的身子。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不能因为战斗而丧失理智,战场不是你我的归宿,和平才是。”我说着,右手从脖子滑到她的脸庞,指尖传来一种难以解释的奇妙的触感,我抚着让她抬起头望着我,我也紧紧盯着她那血红色的眸子,“答应我,远离最前线的战火,无论如何都要平安回来。”
我分明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泪水,可她却是那样甜甜的笑着。
“嗯。”
天秤轻允了一声,又将脸埋在了我的胸口,两支炮管也顺势搭在了我的肩上,死死的将我贴向她。我则也搂着她的脖子两只胳膊搭在她身后的限定器上,左手不停抚摸着她那袭雪白色的长发。
“真希望每天都能这样平平淡淡。”天秤在我的胸口来回蹭着,轻声低语道。
“好在我们还有一段时间这样预练习以后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回复到,“相信我,战争就要结束了。”
我也像是在回复自己,战争就要结束了。一旦我们能够突袭伦敦,就能彻底击败同盟军,那么我们就可以利用同盟军的超时空武器直接突袭共产国际的要地,彻彻底底的结束这场战争。
两周后,天秤登上了前往俄罗斯卡普斯金亚尔发射场的运输车。
南极圈的暴风雪稍微有了些平息,在天秤离开的日子里我几乎每天都会去地下机库端详那座巨大的“空中要塞”,用尤里的话来说,这座要塞就是“军团”的心脏,心血的结晶,而不久后,我就要使用这台机器,彻底粉碎那帮欧洲人的美梦。
尽管我的内心仍旧不安,我对于这次突袭并没有多大的期望,甚至于,在最近的几天我越发感觉到,这次突袭很有可能会是个导火索,会引发什么无法设想的灾难出现,而前些日子我们在戛纳的失利也印证了我的猜测并无道理,同盟军疯狂的向“军团”反击,一定是因为有了什么起到决定性的东西被这些欧洲人掌控了。
突袭罗马和威尼斯的战役总体可以说是告捷,尽管我们在罗马陷入了被动态势,但意大利的战况已经被稳定了下来,我们新建立的信标即将结束意大利的闹剧,可与此同时,一只美国军队袭击了我们在戛纳的一座研发中心,这导致了我们在法国的整个研发生产线受到破坏,如此相比较而言,算是得不偿失的。尤里本人却觉得这不过是欧洲人垂死的反抗,但却觉得这之中有些蹊跷。
我向那些医护人员申请到了一块小黑板和几盒粉笔,我在病房里梳理着所有我所知道的信息,从1980年到现在,我所能回想起的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
1981年8月末,苏联和中国莫名其妙宣战,此时的日本本州岛则被中国攻陷,但日本则完成了战略转移前往了英国。
1981年9月中旬,苏联突袭了德国位于北莱茵威斯特法伦州的一座基地,夏娜作为这次突袭任务的指挥官,她曾经向我提到过,她发现德国人正在大量使用一种能够造成雷电攻击的飞行器,而他们这次突袭则发现了一种更加强大的、配备了数个导弹蜂巢和棱镜武器的新型飞行器。这次突袭激发了她对于“磁暴武器运用到直升机攻击系统”的兴趣。
1984年5月,我们在波兰找到了一种“单兵超时空武器”被用于实战的证据,表明单兵超时空已经成为可能。
1984年5月末到6月,这一段时间内我们连续发现了“控制时间”的武器和一种新型的“超音速轰炸机。我们在戛纳的基地遭到了袭击,而如果我没有记错,就在这座基地里,还保留着一些超时空武器和有关“气象风暴”的资料。
忽然,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我的眼睛紧盯着黑板上1981年9月苏联突袭德国基地的那一行字。欧洲人使用的那种制造雷电的飞行器的秘密已经不再是秘密,可夏娜提及过的那个所谓“配备了数个导弹蜂巢和棱镜武器的新型飞行器”则让我不由得一震,我似乎回想起来,当年我还在西伯利亚完成“最终兵器”计划的时候,苏联高层就有过这类武器的提议。
“1981年末,苏联人的确要开始搞一个什么‘佩龙旗舰’计划来着……”我呢喃着,“苏联人绝不是空穴来风,一定是欧洲人早就开始做什么不得了的武器项目,而早在三年前就被苏联人发现了。”
我用红色的粉笔在黑板上勾画着,最终圈出了几个重要的信息。
“新型飞行器、控制时间、气象风暴。”我的脑子飞速运转着,尽我所能的尽量把这些信息糅合在一起,“能够控制时间并产生气象风暴的配备了数个导弹蜂巢和棱镜武器的新型飞行器……不,如果这种飞行器真的存在,欧洲人一定会再给它塞上四五个能够支持单兵超时空的机器……”
这个结论把我自己都吓了一大跳,我有点不敢想象,如果欧洲人真的做出了这么一个可怕的战争机器出来,那么“军团”还能有什么筹码打赢这一战。而如果真的如我猜想的那样的话,这个世界能看见的最后一丝和平的希望也将要破灭了。
我正想着要将我的猜测汇总成一篇报告交付给尤里,却没想到这一切比我预料的还要快,还没等我开始起草,尤里便下达了作战指令:摩洛哥战役已经打响,立即攻击伦敦要塞。
“已经到了七月份了……暴风雪已经过去了吗……”我这才恍惚着记起了时间,“但愿一切都还不算晚……否则……”
否则真的是万劫不复。
几天后我前往了彭萨科拉山附近的一座网络的“枢纽”,按照尤里本人的安排,我通过控制控制面板和观察三块屏幕来完成对“空中要塞”的控制,我坐在操作台前带上了耳机,确认了一切就绪后,身旁的操作员启动了超时空传送装置。
“倒计时5,4,3,2,1,传输完成,作战指挥权限正在连接……连接上线……”
只见眼前的大屏幕突然亮了起来,屏幕里却还是一片灰暗,看来此时的伦敦已经入夜。我摇动了摇杆,屏幕里的视野也跟着移动,伊利卡拉的四周都设立的有防空导弹系统,而无数的士兵也正朝着这里赶来,毕竟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肯定会引起整个伦敦要塞的注意。
我调整了视角和武器系统,六台溶解炮来回切换着锁定的目标,这些新型酸剂里聚合的极为活跃的自由基与它们接触到的一切快速化合尽管这种溶解剂在抵达地面的时候已经失效了一大半,但这相比起上一代的强酸氧化剂溶解液而言仍然有着更高的杀伤性。
这种高度聚合的自由基可以迅速破坏了这些士兵裸露在外的肌体细胞,甚至于瞬间使这些士兵们失明。我操纵着手中的摇杆指挥这座空中要塞的溶解炮有针对性的攻击,那些拥有火箭弹的欧洲人是我的首要攻击对象。可溶解炮的切换速度远远赶不上这些士兵的增援速度,更棘手的是,人群中已经隐隐约约出现了步兵战车和车载式高射炮的影子,可现在绝不是要被围困在这里和这些欧洲人焦灼的时候。
我随即调换出了热能弹武器,这种武器配备了“风暴系统”,这种系统可以在瞬间弹射出上万枚炸弹,而这样密集的热能炸弹爆炸的能量能够瞬间将一片区域内的空气化合成氮氧化合物从而耗尽氧气,产生的光和热也能对人体和载具造成极大的伤害。
我对着要塞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按下了投放按钮,只间屏幕中出现了数不清的炸弹向着四面八方弹射出去,瞬间,一连串的爆炸的火光和烈焰将伊利卡拉空中要塞之下的这片街区吞噬。爆炸声和烈焰燃烧的声音通过收音器由调频信号的形式传输到了我的耳机里,我的内心不由得一颤,但我又迅速冷静了下来,我知道,现在不是是我该怜悯他们的时候。
我忽然想起我以前在苏联的老师教给我说:熄灭一场大火的最佳方法就是在它旁边弄个大爆炸,耗尽氧气。如果说这场战争就是一场失控的大火,那么我现在做的就是用一场爆炸彻底结束一切。
我按下操作盘上的按钮,推动摇杆让这座庞然大物朝着伦敦市中心进发,与此同时,我向伊利卡拉要塞输入了指令,放出了上百只被改造过的渡鸦进行侦察。这些渡鸦的脑神经被心灵科技所控制,它们所看见的一切都会被传输回要塞并进行处理整合。
我并没有停止伊利卡空中要塞拉对外弹射热能弹的指令,爆炸和烈焰一路蔓延开来,讲整个伦敦的夜晚照的格外明亮。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日不落”帝国吧,我有些嘲讽的想到,这些自以为自由的国度打着正义的旗号去沦丧他人的幸福,迟早有一天会血债血偿。
而今天,就是上帝对这些教徒的最后审判日,我会用一场洪水般的烈焰清扫伦敦的每一个角落。
空中要塞势不可挡,一路向北清扫,面对这座强大的要塞那些欧洲的杂碎根本无计可施,就在此时,那些被我释放出去的侦察渡鸦有了新的发现:在伦敦要塞东北处有一座巨大的仓库,而外围的一批批士兵和载具正整整齐齐的进入这座不知名的仓库。
得到这些消息的我不由得一震:一座巨大的仓库,无数的士兵正在赶往那里……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要发生,我迅速调转了空中要塞,朝着那座仓库的所在地进发。一路上阻击伊利卡拉的士兵果然多了起来,许多地对空导弹系统也开始向要塞发动攻击,好在这六台溶解炮可以轻松的解决奔袭而来的导弹,而热能炸弹可以快速的清楚地面的拦截部队,所以倒也并无大碍。
伊利卡拉一路奔袭到那座仓库门口,只见远远的一排排镭射炮向着长空不断的扫射,无数架战斗机也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却并没有因此而退却,我已经猜着八九不离十了,那座仓库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欧洲人的新武器。
我尽我所能的快速切换着溶解炮扫射着袭来的战斗机,数十枚对空导弹击中了要塞的一侧支撑装置,但仍无大碍,我调转了“风暴系统”的瞄准器,对准了那座巨大的仓库,只见仓库上写着巨大的三个单词:“Destie”,我没有再迟疑,按下了热能弹的投放按钮。可说时迟那是快,上百架直升机和战斗机,混杂着鹞式和风暴之子从这座仓库后方向着伊利卡拉袭来,数不尽的对空导弹和镭射炮朝着伊利卡拉投放出的热能弹猛烈的攻击,而这些战斗机们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机炮和导弹都告罄后又狠狠得撞向了这些热能炸弹,烈火在空中蔓延开来,一片混乱。
面对着这些士兵们自杀式的攻击,我倒是更加慌了起来,这一切都表明这座仓库里一定隐藏了些什么之于这些欧洲人至关重要的东西,而这座仓库上的三个大大的“命运”字样也更加让我坚定了我的猜测。
我正想着,突然,这座仓库的顶棚缓缓打开,我的猛地心咯噔一下,几乎是快要跳出来一般。我努力克制住了我跳起来大喊的冲动:那根本不是仓库,那是一座机库!
数不尽的战斗机还在朝着伊利卡来奔袭而来,而这座“命运”机库则完全的敞开了它的顶棚,一丝丝蓝光从机库里发散开来,我甚至可以通过屏幕感受得到整个伦敦都处于强烈的震颤之中,我朝着那座机库不停的按下投弹按钮,但我知道这样的举动已经是徒劳。
伴随着剧烈的轰鸣声,整个机库外围的防空炮和防御工事开始崩坏,而我的视野所及之处,几个街区的楼房也开始倾斜,我的双眼紧盯着屏幕里那座机库的方向,只见机库里有什么正缓缓升起。
一座更为巨大的“要塞”近乎掀翻了整个机库从地下升腾而出,只见刺眼的棱镜激光朝着漫天的热能弹扫射,烈火中飞越盘旋着数不尽的鹞式战斗机仍在疯狂的撞击着炸弹和伊利卡拉本体。我下意识的用手挡住那布满了整个屏幕的耀眼白光,只听一阵巨响,整架伊利卡拉的视野开始不断下降,我连忙调整了要塞的平衡确也无济于事:要塞正在坠毁。
在这最后关头,我奋力上拉了视野,只见显示屏里出现了一座巨大的母舰,无数的导弹正从导弹蜂巢里倾泻而出,而舰首巨大的超时空仪器猛烈的闪着白光。无数的战斗机在长空盘旋,导弹在天际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血兰花,尽管伦敦城已经化为火海,但我知道,我们已经彻彻底底的输了。
与此同时,我的耳机里传来了不知道哪里接来的调频广播:
“全世界同盟国军联合起来,‘悖论’引擎已经启动,新世界将会由我们来创造。”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段合成音吓得弹了起来,立马扔掉了耳机,可耳机里还一遍遍播放着用各种不同的语言重复的内容,与此同时,我的卫星电话也响了起来,不出所料,尤里本人也一定接受到了刚刚莫名其妙的广播。
“尤里,这里是林道寒。”
“林道寒!你听到什么了吗!”
“是的,我听见了……‘全世界同盟国军联合起来’……伦敦要塞……”
“果然如此,那帮欧洲人居然提前启动了这项计划……不过你不要太担心,摩洛哥现在仍然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尽管伦敦要塞的失利不在我的计划之中,但是我也预防了这种变数,总部守卫军会迅速从南极洲出动前往南大西洋和非洲去拦截这帮欧洲人,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件更不幸的消息。”
我哽咽了一口唾沫,只听见电话那头的尤里接着说道:“我们在中国广州发动的封锁任务失败,中国在克什米尔境内完成了名为‘百夫长攻城机甲’的制造……我们现在不能和欧洲人正面抗衡,但我们必须要阻止任何再可能出现的新变数了……好在苏联和中国的共产国际联盟再度破裂,而它们似乎也已经进入了克什米尔……你现在就得立马赶过去,越快越好!至于别的问题,你的老搭档会在解决完托托亚岛的问题后立马前往克什米尔与你汇合。”
“……遵命。”
我放下手中的卫星电话,周围的士兵则是一脸惊恐的望着我,我转过身来,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恐惧。
“主教的意思,我必须立马前往克什米尔。先给我接印度和巴基斯坦联邦的‘军团’指挥所,告诉他们,我马上到。”
“遵命,异教大人!”
我深吸了一口气,快步离开了“枢纽”,来到地表后,一辆运输车果然已经在等我了。
我转过身来凝视着彭萨科拉山脉,摇了摇头,转身拉开了运输车的舱门。
上帝下定决心要用洪水洗刷这些人类,可上帝却又怜悯他们。之后,一只在深夜出没的夜莺提前唤醒了诺亚,那是上帝派来的夜莺,这只小小的夜莺,就此唤醒了一个新的希望。
这只夜莺的故事不存在于任何一本《圣经》里,可我知道,每一本《圣经》里都提到了诺亚的方舟拯救了人类的故事。
我靠在运输车的一角,欺骗着自己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直到我闭上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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