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束巨大的蘑菇云笼罩了整个高地,疾风从远处袭来,无数的藏海花瓣飞舞着铺满一片乱紫,光和烈火逐渐扩散开来,随后,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天际,大地随之震颤,骆驼也惊慌起来,将我从驼背上重重的摔倒在地,我则呆呆的望着漫天的乱花,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不对……”过了许久,我才有所缓和,“不对……这样的爆炸威力……根本不亚于……MI……不对……不对……我必须要赶过去,那里一定发生了什么。”
冥冥之中像是有什么在驱动我一般,让我不得不赶往那处被核爆席卷的高地,我那莫名其妙的预感也越发强烈起来,我知道那里一定有着什么东西让我非亲自去一趟不可,如果硬要解释,这一定是命运的抉择。
“可是,异教大人……那里刚刚遭遇核打击……您现在去……更何况您还有伤……”
“如果你观察仔细了,就会发现那枚核弹的爆炸点很低,应该是地下引爆的,只要我不接近爆炸圈就不会受到致死剂量的辐射……而且已经过去两三个小时了吧,放射量是按照世界指数递减的。我也不是逼迫你们与我一同前去,我自己走过去就好。”我说道,从地上爬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酸疼,看来刚刚跌落摔得不轻。
“不……异教大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证您的安全,我们会与您同去,同时我也会派人回去报信。”那支轻骑兵的队长说道,随即钦点了两个人迅速赶回要塞,“但您一定要小心,进入辐射区,无论如何都是非常危险的。”
“我没事……”我望了望远处的一片烈火,在皑皑白雪下映照的越发鲜艳,我知道,这片谷地的风马上就会带动着烈焰焚便整个藏海花海,我幻想着,仿佛眼前就出现了那样的景象,燃烧的花瓣在风中飘悬着、舞蹈着,那是一条条火龙,燃烧着疾风的火龙,那是烈火焚风,它们正在吞噬着一切。
那名骑兵队长再次将我扶上骆驼,一行人再次出发。狂风没有停息,无数的藏海花仍然回旋在天际,而原本蔚蓝色的天空也开始变得些许浑浊,空气中弥散着些许不寻常的味道,但我又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何种感觉。受到惊吓的骆驼不敢再向前疾驰,我们只能缓慢的朝着那片高地前行,可不一会,依稀可见的烈焰便如一道火墙般朝着我们袭来,骑兵队长再次下令停止前进,我凝望着那不远处的滚滚浓烟,内心十分复杂。
“冰雪融水汇成的河流会暂时把大火阻挡在对岸,等火焰熄灭了我们就可以继续前进了。”
“嗯。”我回了一声。
“异教大人……我知道自己不该插嘴,但是……”
“你说。”我接道。
“从刚刚爆炸的威力来看,我认为很有可能是苏联产的MIDAS核弹头,但是我不明白,苏联人早就应该没有这种威力的武器了才对。”
“嗯?”我心中吃了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位不起眼的骑兵队长居然连这些都看得出来,“你说的有道理……看你的样子,以前在俄罗斯当过兵?”
“不敢不敢,我以前只是在北方核试验场做苦力的工人罢了……两年前我和工友们从那个‘集中营’里逃了出来一路向南流窜,正巧碰见主教大人在亲自教化一些与我们相同命运的劳工同志们,我们为了活命,也跟着主教一起参与了当年在列宁斯克航天区的独立运动。”
“嗯,既然这样的话,你分析分析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我问道,指了指不远处刚刚遭遇核打击的地方,“你觉得会是苏联人这样做的吗?”
“异教大人,我认为苏联人不应该也不可能动用核弹头轰炸中国的基地。原因有两点:第一,苏联人已经没有了MIDAS弹头已经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第二,据我们的观察,苏联人在刚刚的战斗中已经有了绝对明显的优势,没有必要再浪费核武器来结束这一闹剧,更何况还是MIDAS这样级别的战略核武器。”
“你说的有道理。”我点了点头,“你听得懂中文吗?”
“听不懂,长官。”
“好了,没什么,继续前进吧。”我随口敷衍了几句,眼前的火势也小了不少,火焰也基本熄灭,只剩下灰黑色的一片焦土散发着焦炭的气味。不过我更在意的是这个小小的骑兵队长竟然也有这样的眼光,虽说如果听得懂刚刚那句中文广播,就一定判断得出来是中国人引爆了这枚炸弹,但这枚炸弹从何而来,又是如何埋在这里的,这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我一方面感叹着“军团”也可算有些高素质的战士了,另一方面仍然担心着中国军队会不会有更为可怕的行为出现。
我们一行人再次启程,骆蹄踏过河川,浓烟弥散开来笼罩着整片天空,我下意识的收紧了我的风衣和兜帽,我还是很清楚这一点的,即使是地表下引爆的核武器,爆炸所遗留的放射性元素依然会在周围扩散开来,而这些放射性物质接触到这些烟尘再沉降回地表或是沾染到人体,势必会造成巨大的伤害。
骆驼们似乎也缓过劲来,也可能是骑兵们的鞭挞有了效果,它们开始奔跑起来,在这样的一片荒野上疾驰着,远处的雪山越来越近,那远处的一片皑皑白雪似乎完全没受到核打击的影响,山峦耸峙,一如千百年前一般纹丝不动得守望着这片谷地的高丘、湖泊和花海,可现在,炸弹夷平了高丘,辐射污染了湖泊,烈火也烧尽了花海,这里已经什么也不剩下了。
骆驼飞跃上丘陵,一片片建筑废墟和翻滚的载具连同者满地的插满了铁板或混凝土钢筋的断肢残躯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血腥味和空气里的硝烟以及各种难以描述的焦灼的气息刺激着我的鼻腔和呼吸道,我强忍住恶心但还是猛地咳了好几声。
身前的骑兵队长翻身跃下了骆驼,我也学着翻了下来,其他的骑兵们也早早地拍成了一列,似乎是在等待下一步行动的指令。那名骑兵队长望了望我,我也望了望他。
“检查有无生还者……我想大概是不会有了,但不管怎么说,在附近查看一下。”
“遵命,异教大人。”
骑兵们四散走开,我则伫立在原地,望着周遭的一切,原本那还只有一丝半缕的苍凉之感不禁溢满了心房,远处一堆废铁之上还未燃尽的中国国旗只剩下了左上角的五角星,无数无名战士被穿膛破肚,惨死在核爆的冲击波之下。战争来了又走,士兵永远忠诚,他们是无辜的,真正错的,是政府,是这些无辜将士的指挥官。
“如果,我能有幸遇上那个引爆核弹的杂种,我一定要亲手砍下他的脑袋。”我用中文呢喃着,这里没人听得懂我说的话,“无论代价是什么,无论用何种手段。”
这一刻,我才真正意识到,我从头到尾都无比热爱着我的祖国。纵然我的祖国让我一次次的失望,但是祖国的河山和人民是无辜的,他们本不应该被卷入这场毫无人性的战争中来。而现在,苏联人毁灭了上海,克什米尔谷地也即将会因为核尘埃而迎来一个灭绝性的核冬天。
“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清楚……”
战争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军事行动是作为政治的一种延续……”
可如果这种各相分歧的政治观念能够统一。
“战争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呢喃着,像是自己在质问自己一般,眼前的景象着实让我感到恐惧,我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真正直面过这样的人间炼狱。
我所经历的这一切,无不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无时无刻不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切,统一意识形态和思想,永远的结束战争,迎接彻底的和平。
突然,远处好像传来了一阵声音,那是载具的声音,是吉普车奔驰的声音。
“警戒!”
身后突然冒出一声大喊,十几名骑兵从四面八方迅速集结过来,我随着车声望去,一辆吉普的确正向我们驶来,而那辆吉普的后面,似乎还跟着些什么。我想看清楚那些模糊的点,但怎么也分辨不出那些究竟是什么,倒是身旁的骑兵队长看得仔细,下令解除了警戒。
“异教大人,看来他们跑的比我想象得快啊。”骑兵队长说道,“我派去的通信兵赶回来了。”
“可援军只有一辆吉普……这未免……”我不由得叹了口气,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眼前的吉普居然开到坡地便停下,随即,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吉普车里跃下,朝着高地飞奔而来,而身后的两名骑兵则也奋力前行,却根本追赶不上那个身影的步伐。
“天秤!”我惊喜的喊了出来。
“异教!”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少女从山下飞跃而来,身姿掠起一阵轻风,将刚刚聚拢的浓烟再度吹散,白色的长发舞动着,与身后的雪山融为一体。
“天秤……”
天秤完全没有要我把话说完的意思,猛地扑过来将我紧紧搂住,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吓了一跳,一时也不知要说什么好。
“你真的是……叫我担心死了!”天秤的声音怪怪的,似乎是在强忍着什么似的,“自己一个人就跑到这么前线的地方来……你要对抗的是中国的主力啊!你你你……你怎么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没有,天秤,你先别哭……你看,我这不是有一队骑兵守着吗,我也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我尴尬的笑了笑,装作没事的样子。
“你不用骗我!”天秤把我搂的更紧了,“这里刚刚被核打击了对不对,你为什么还要闯进来!”
我白了一眼跟在天秤身后的两名骑兵,那两名骑兵见状也躲在一边不敢吱声。
“你不要怪他们!”天秤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般,“是我逼他们说的!你怎么能闯入辐射区,你还有伤,你这样,你这样……”
“你别哭了……”我搂着她的脖子,将她埋在我的胸前,“我现在好好的,我没事,这枚核弹的爆点很低,不会有很大的危险。关键在于,我总觉着哪里不太对劲,我觉得我们此次行动的目标远远不止到这里,我们应该继续往谷地深处推进。”
“你别想转移话题。”天秤有些生气的在我怀里蹭了蹭,“反正,你现在就得跟我离开这里,再往里推进也必须要跟着我!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冒冒失失的!简直是,简直是,‘自寻死路’!”
“啊?”我听到天秤用中文蹦出“自寻死路”四个字不由得吃了一惊,“你这成语是哪学的?”
“主教大人说,想要和你的搭档配合默契,就要了解你的搭档!”说着,天秤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两支炮管死缠住我的左手,将我拼命往山下拉,“你肯定没好好看那间办公室里的资料,你真的是要担心死我!”
天秤拉着我向坡下狂奔,身后的骑兵们也追了上来,我们一路奔袭到了坡底天秤才松开我的胳膊。
“那些骑兵们赶快回巴基斯坦的克什米尔要塞请求增援吧!我和异教两个人会继续推进。”天秤并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直接下达了命令,当然,“军团大小姐”的命令可完全要比我的指令有用的多,那些骑兵大气不敢喘一声的只得点点头,又急忙朝着来时的方向奔去。灰蒙蒙的天空总有着一丝压抑,我的心情也愈发糟糕起来。
“我一定要砍下那个引爆核弹的杂种的脑袋。”我呢喃着。
“我也是!”天秤随即接过话来,“不过异教大人你肯定还不知道吧,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是整个中国的‘最高机密部队’,叫‘焚风禁卫军’。”
“‘禁卫军’?这算什么?”
“你丢在办公室的那一塌资料里面都写到了,‘焚风计划’是中国‘最高机密研究项目’,由中华联邦第一首席科学家主持组建并开展工作,中国中央为这个计划提供了许多便利,从资金设备到军队,完完全全是在克什米尔培养出了一批‘特种部队’啊!”
“你居然还知道‘特种部队’的意思,你真的比两年前成长了不少。”我不禁有些感慨。
“……唔……不对,现在根本不是夸奖我的时候好吗!”天秤愣了一下,但又很快缓过神来,“我的意思是,克什米尔现在的情况,就像是……就像是一个独立的领导人在领导一个国家最精锐的武装部队!之前主教大人也跟我讲过了,我们的目标就是要消灭这个领导人,顺便摧毁那个可能影响战局的机甲!”
“……所以你觉得要怎么办呢?”不知道为什么,望着眼前的天秤,自己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也舒缓了,许多莫名其妙的担忧也都消失不见了。
“异教大人呐。”天秤突然语气一转,紧盯着我的双眼,她的那血色的眸子里似乎还闪着光,“我从托托亚岛带来的援军马上就要抵达了,接下来就请尽情的欣赏我的表演吧。”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一瞬间,此时的天秤给了我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述的感觉。就在这一瞬间,我似乎忘却了心中的悲愤,忘却了此行的目的,耳畔响起了细碎的音符,双目所及之处也变得绚烂,而眼前的少女仿佛正翩翩起舞,身姿和血色的眸子一并触动着我的心房。
我猛地回过神来,身后响起阵阵轰鸣,回首望去,数不清的载具密密麻麻浩浩荡荡的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驶来,疾风从远方袭来吹向另一个远方,将浓雾和硝烟一并击散。
“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嘛。”天秤说着,抬起了左边的扩口炮管朝着天空发射了一支飞镖,飞镖回旋升空,早天际绽放出了一束美丽的烟火,“异教大人,我们也快走吧,我可不希望你错过了这场演出。”
我望着眼前的少女点了点头,随即与她一同向着谷地的更深处跑去。
身旁的藏海花焦土逐渐脱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戈壁荒漠和泛着枯黄的草原,远处的雪山越来越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克什米尔谷地是和喜马拉雅山紧紧挨在一起的。冰雪融水汇聚成的河流与我们一并奔腾着,远处若隐若现的湖泊上隐隐约约的还漂泊着几艘船房,但周遭的风景却远不如之前来时路上的让人沉醉,此地不知为何流露着一丝丝的荒凉感。
“即使是‘禁卫军’,也根本抵挡不过刚刚的核打击吧,你怎么就确定谷地深处还有人呢?”我随口问道。
“那么异教大人为什么还会信誓旦旦的说‘要砍掉罪魁祸首的脑袋’而不是认为他已经死于核打击了呢?”天秤头也不回的答道,“核打击无非就是‘金蝉脱壳’的计策罢了,这种中国人的策略你肯定比我更清楚的吧,所以异教大人才会也坚信我们的最终目标仍还在无法预知的谷地深处。”
“不,其实我不清楚。”我呢喃着,“我只是,一定要去看看而已,仅此而已。”
逐渐的,眼前的湖泊被高山所代替,无数根巨大的石柱耸立在不远处的一片荒原之中,天秤猛地停下了脚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急促的喘息着。
“嘻嘻嘻嘻,看来我们赶上了。”天秤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声线在不停的颤抖着,连单词的发音都变了形。
“赶上了……什么……”我深吸了几口气,总算把心脏安抚了下来,突然,只感觉大地开始震颤,我的脚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似的,我仰起头望着远处的一片巨型石柱,总觉得这些石柱好像在哪里见过。
“地震装置?不对,天秤,我们……”我突然缓过神来,眼前的那些石柱正是中国军队使用的地锤地震系统,而按照这个距离来计算,我们正处于震点范围内。可还没等我说完,远处的地面突然被撕开了好几道裂缝,地壳开始疯狂的震动,空气也震颤着爆发出嘶嘶轰鸣。
一排排载具从地下破土而出,它们朝着远处的那些石柱疯狂冲锋,于此同时,这些载具的炮管里还不停地喷射着什么绿色的液体。远处的地锤渐次向地壳猛击,这一带的震感也变得越发强烈,但这些地锤造成的威胁在这些载具面前似乎微不足道,远处无数的地锤开始倾泻,石柱逐渐崩塌,原本被地锤所设下的滴水不漏的防线也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而这些载具在摧毁了这一带的地锤之后,又接着向跟深处突进。
眼前的一切让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天秤则很是欣喜的带着我向跟深处进发:“异教大人,刚刚的这一幕怎么样,是不是根本没想到我们能这么轻松的突破中国人的地震武器防御圈吧,嘻嘻嘻嘻嘻。”
“的确没有想到……”我感叹道,“那些破土而出的载具都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天蝎组织最新研发出来的一种叫‘暴君’新型钻地载具,好像能够喷射强腐蚀性的酸液和经过基因改造的真菌孢子什么的,具体是个什么运作我也不清楚,但总而言之是最新科技就是啦嘻嘻嘻嘻。”
“天蝎组织吗……”我呢喃着。“这么一来你在托托亚岛应该根本遇不上什么麻烦吧……”
我们一路穿过了高地来到了一片旷野,几十辆‘暴君’整整齐齐的停在不远处的空地上,而再向远处眺望,几座巨大的特斯拉武器塔和难以辨认数量的一群载具盘踞在高山之下,不出所料,那是应该就是把守的中国军队,看来这些中国人的上司的确还活着。
“时间刚刚好。”天秤似乎是胸有成竹的自言自语道,忽然,远处再次传来阵阵轰鸣,我顺着声音仰头望去,只见两架运输机朝着远处那些把守路口的中国军队驶去,而身前的这些载具也再次朝着远处发起了冲锋,天秤带着我跟在这些载具的身后。
远空爆发出剧烈的声响,一排排火焰铺满了天际,浓烟重一束束烟花绽放,无数的伞兵在烈焰中向着地面袭去。冲在最前面的那些坦克则英勇的朝着远处中国人的女娲大炮奔去,核子炮的爆炸将这些载具的装甲狠狠的撕开了好几道口子,但面对着无畏冲锋的巨兽,这些女娲大炮也无济于事,那些“暴君”与女娲大炮面对面的撞击在一起,炮管则向着女娲大炮的喷射口不停的弹射强酸和病毒,这些女娲大炮的核武器也敌不过如此的攻击,不稳定的核燃料在坦克的内部也发生了一连串的爆炸。
但攻势远没有结束,紧接着,无数的钻地运输车在我们周围破土而出,数不清的士兵和心灵专家加入到了这场混战之中,“军团”的战士们用火焰喷射器清扫着这一带的碉堡和防御工事,烈火蔓延开来,将整个战线都化为了灰烬。
面对着如此巨大的优势,天秤也越发的激动起来,她的身子开始不自觉的扭动,言语也越发的模糊不清,整个人就好像坏掉了一样,似乎随时都可能进入癫狂的状态。
“天秤,你冷静点。”我提醒道。
“哈哈哈……嘻嘻嘻嘻异教大人我没事……”天秤大口的喘着气,好像是刚做完了剧烈运动一般,“您看到了吗,这场华丽的烟火表演,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我望着远处的火海不由得叹了口气,刚想说些什么,只见远处袭来一枚导弹,在流淌着的烈焰上空猛地爆炸,霎时,空中的两架运输机猛地下坠,径直撞向地面,只听见轰的两声,巨大的爆炸将火海掀起巨浪,突如其来的烈焰朝着“军团”的战士们反扑回来,而那些“暴君”坦克们则似乎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直到被烈焰吞噬,消失在一片混乱之中。
“那是什么?”天秤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吓了一跳。
“电磁脉冲炸弹……看来那个所谓的领导人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个状况了。”我回到,“但好在我们还是打通了继续前进的道路,所以,天秤,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下一步计划,下一步计划……下一步计划,夺取……夺取……”突然的打击似乎并没有让天秤冷静下来,她像是更加的疯狂一般,猛地抬起了左边的扩口炮管,只见三发飞镖弹射而出在空中炸裂,“异教大人……异教大人啊嘻嘻嘻嘻嘻……请跟随我,继续前往不远处的空军基地吧嘻嘻嘻嘻嘻……”
天秤转过身来,那血色的眸子变得仿佛一汪血池般越发的深邃,让人不由得浑身震颤。
“空军基地?天秤,你冷静点……”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
天秤并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的朝着火海奔去,我没有办法,只得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生怕她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我的内心又泛起一丝不安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天秤如此丧失理智的一面了,最近这一连串的作战似乎再次激发了天秤内心的那种战斗意志,我不由得又想起了马尔翁对我的忠告:“她始终是自我的”。
这样的自我,一定会让她深陷杀戮和血腥的快感所编织的深渊中,一定会带来灾难。
身前的少女纵身一跃,身姿跨火线,再次朝着眼前的一片废墟前行,紧跟在身后的我只得停下脚步,我望着眼前的这一道火墙,双手紧紧拉住风衣的兜帽,接着猛地扑到在地,朝着烈焰侧身翻滚过去。只觉着一阵炙热感袭遍全身,在确定自己安全后我立马直起身来,将风衣脱下扔在了原地,接着朝着天秤的方向追去。
忽然,又是与刚才相同的一阵轰鸣,我仰头望去,近十架运输机朝着我左手边的一片断崖袭去。眼前的少女也停下了脚步,我急忙向她跑去。
“天秤……你冷静一点……你这是怎么了……”
“异教大人!你看!”天秤伸着右炮管指向悬崖下一座巨大的军事基地,“根据我之前的情报,克什米尔谷地的一座大型信息中心就在这座空军基地里,我们只要破解了这里的网络,就可以定位到我们的目标的位置了嘻嘻嘻嘻……”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