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下令让狙击手朝她开火，两发子弹打断了她的两只胳膊，这才将她控制住了。”

    打断了两只胳膊？怪不得我见到她的时候，她的四肢……不对，我当时在克什米尔见到的那个人的的确确是四肢健全的，如果说她的两条胳膊都被打断了，那我当时见到的看上去的确是有四肢的那个女孩是谁？

    “然后呢？”

    “然后，我们在实验室为她做了截肢手术，将两条胳膊完完全全截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我们安装了两门扩口滑膛炮在上面。滑膛炮的炮弹采用的是自装填，但是尤里考虑到把她做成一个单兵自走双管火炮有点不太合适，所以改进了这只滑膛炮，将发射炮弹变成弹射一种小（和谐）型（和谐）的（和谐）爆（和谐）zha（和谐）飞（和谐）镖。”

    原来那个看上去像是振袖的东西，其实是炮管吗？

    “那她背后的那个玩意？”

    “她背后的……啊，那个东西。因为她的心灵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如果不加以限制是必定会失控的，所以我们制作了一个限定器接在了她的背后，有三根主电缆直接从她的脊髓接入中枢神经来抑制她的一些神经活动，另外还有几根自动弹射装置，接入了主电缆的终端，让她可以通过自主意识来完成两只炮管的装填和发射。对了，这台限定器有很大一部分其实都是这种飞镖的弹药库。”

    “还有，我记得我在克什米尔见到她的时候，她好像……不是踩在地面上的，她的身体似乎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另外，她的身后不是还有一条尾巴吗？”

    “关于她为什么能浮起来……其实道理就是，就算我们限制了她的心灵力量，但她仍然强大到能靠着这种生物电流产生力量让自己的身体浮空。这听起来似乎很神奇，但是的确是有科学依据的，不过我想就算我详细解释了，芸茹女士您恐怕也听不太懂吧。”

    “你什么意思？”我瞪着他，不过他根本没有要抬头看我的意思。他没有理我，而是接着说了下去。

    “关于你说的那条尾巴，应该就是尤里留下来的保护措施。”

    “保护措施？”

    “对，其实除了天秤，还有一个跟她一样的被病毒感染的男性，叫拉恩，他们都被上了保护措施。”

    “那是干嘛用的。”

    “保护措施的终端由尤里本人的意志控制，一旦尤里认为这些人不再可靠，便会启动保护措施程序，那么拥有保护措施的对象就会被消灭。你可以理解为，是一个自毁程序。”

    也就是说，这些人一旦背叛了心灵军团，那么心灵军团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毁灭他们，由此可见他们的威力的确是十分骇人的。

    “但是，后来呢？我记得在复合基地的时候你说过，是她一路追到比绍把你逼出来的，可在那之前，我明明就应该已经在克什米尔把她消灭掉了才对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芸茹女士，你要先告诉我，你在克什米尔是怎么把她杀死的。”拉什迪抬起头盯着我，表情突然变得十分镇定。

    “当时……我正坐着装甲车准备离开克什米尔谷地，但是没等我走多远，装甲车就被掀翻了。我从车里爬了出来，正遇到不远处的她。我们谈判未果，接着她就要冲过来袭击我，不过我下意识的用‘最终兵器’朝着她释放了电磁脉冲，她就彻底丧失行动能力了。我让几个卫兵去杀了她，当然还有同行的……异教……”

    “你亲眼看见她死了吗？”

    “没有……我下达命令之后就急着赶路了……”

    “也就是说，其实她到底死没死，你是不确定的？”

    “我确定，她不可能活得下来!”

    我双手撑着大腿，身子猛地向前倾了过去，直盯着拉什迪，拉什迪也十分严肃的望着我，又问了一遍。

    “但是，你没确认她的的确确是死在了克什米尔，对不对。”

    十米，两名训练有素的战士，全身的钢甲武装，两把机枪，昏厥的天秤完全没有生还的可能行。

    “对……但是……”

    “她还活着。”

    “啊？”

    我不自觉的惊讶了一声，拉什迪则是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着。

    “电磁脉冲的确可以瘫痪她，但是却并不会杀死她，而是让她‘失控’。换句话说，是电磁脉冲损坏了她背后的限定器，让她狂暴了。在克什米尔，很可能在你离开之后，她正好进入了狂暴，活下来的她被心灵军团带了回去，在修复了限制器后，又前往了比绍。”

    “可是……这……”

    “你姐姐就是这么死的。”不能我惊叹完，拉什迪立马接过话来，“1983年2月，在额尔齐斯河，你的姐姐遭遇了天秤。”

    姐姐。

    “我和你姐姐认识大概是在1982年的8月，尤里正在忙着从苏联脱离出来的收尾工作，我也回到苏联来，有一些自己的事情要处理。我是在圣彼得堡大学第一次见到你姐姐的。那是一个和煦的午后，在图书馆的二楼，你姐姐正伏在正对楼梯间的那列第二排正靠窗的位置上。那时我正要从她的桌子旁走过，阳光从窗外洒在她的身上，她有些倦怠扭了扭身子，忽的朝着我睁了睁眼睛，那双如碧玉般翠绿的眸子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闪着光的，碧玉一样的，翠绿色的眼睛。”拉什迪说着，不自觉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但是并没有点燃，“我知道她应该不是苏联人。虽然有着哈萨克斯坦的血统，但更应该中哈混血。她这次来苏联的目的很有可能是渗透到苏联境内要完成什么间谍任务的，事实也证明，我猜的没错。”

    “你是怎么和我姐姐搭上话的。既然是执行间谍任务……也根本没有理由理你吧。”

    “不，搭上话没有多难，我在这里的学籍一直被保存着，她很容易就能查到我，所以我就很普通的走过去搭讪，我跟她说我是在圣彼得堡大学工作的学者，下午能不能约她一起去咖啡厅坐坐，再去小涅瓦河盘看看夕阳。她迟疑了一会，但是答应我了。”

    不敢相信。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之后我们也聊了很多，再之后，她去了莫斯科，我也去了莫斯科，我们依旧经常见面，依旧聊了很多。最后，我向她坦白，我说，虽然我曾经生活在苏联，但现在其实我是潜伏到苏联来执行任务的，我知道您也是在执行任务，但是这几个月来，我已经完全被您的人格魅力所吸引。我想跟您一起回到中国。”

    “姐姐她……答应你了？”

    “也不能算答应，至少那次交流的后半段，我被她拿着枪抵着后腰一路来到的她所住的旅店里，然后在枪口的监视下完成了交流。她说，很欢迎我能够加入联邦，但是现在就如我所言，我们既然各自都有任务，那么还是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比较好，事成之后，再来谈这件事情。”

    用枪抵着，这的确像是姐姐的风格。

    “那再后来呢？”我问道。

    “再后来，出了乱子。你姐姐的潜伏败露了。有个叫叶钊的人把你姐姐出卖给了苏联，苏联人想要抓活的，但是封锁不周，让芸莉跑了。而同时，苏联内部我们的线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尤里，尤里他则想杀人灭口，于是直接派了天秤去额尔齐斯河拦截她。我，则是处于私心，把额尔齐斯河的刺杀行动想办法告诉了芸莉，不过，还是没能挽回。”

    “所以，我姐姐，就死了？”

    “你还记得马尔翁吗？就是之前那个一直跟着我的刺杀大师。他告诉我说芸莉还是出现在了额尔齐斯河附近，我就跟过去了。但是等我到那的时候，场面已经是混乱不堪了。核电站被袭击，（和谐）桥梁（和谐）被（和谐）（和）zha（和谐）毁，渡口被血洗，中苏边境的部队处于一片混乱，尤里派去拦截的部队除了晕厥的天秤也无一幸免，而你姐姐，也没能逃过此劫。”

    “可是你不是说，天秤是因为……”我追问道，但是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们使用了电磁脉冲？”

    “对，所以问题就出在这里。据我的推断，很有可能在额尔齐斯河，中苏已经打起来了，也有可能是你们那个叫叶钊的人，他的部队在配合苏联人封锁渡口的时候率先和天秤遭遇，但是无论是哪种可能，最后的结果都已成定局。不管怎么说，我都要为这件事负责，所以，就算是为你姐姐赎罪，现在我也会全心全意的帮助你，芸茹女士。”

    这就是真相吗？

    “如果你说的没半点虚假，那我，真的一直以来错怪武长官了。”

    “我……当然说的都是真的，都现在这个关头了，我再骗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虽然你的话里充满了违和感，但是这些违和感聚集在一起，却又显得好像理所当然一般。虽然还有一些细节没有提及，但是我想我可以确定一点。

    “拉什迪，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姐。”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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