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应十分庆幸自己终于赶上了。
最后那道白雷给唐应指明了方向,当他赶到现场时,正巧看到的就是一个白发瓦伊凡女人试图朝张不清伸出手场景。
于是他二话不说,提刀自下而上划出一道水刃阻止了那人的动作。
真是千钧一发。
被阻止的那人看上去有些不悦,手上的盾牌猛地一扇,因石碑倒下而带起的烟尘便随着她的动作全数被扇到了一边。
她紧锁着眉头看着朝这个方向走来的唐应,眉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似的,极为冷淡地开口道:“你想干什么?”
“冷静点冷静点。”唐应笑着把刀搭在了肩上,空着的左手在空中虚按两下示意对方冷静,“我是受人之托到这来找人的,找到了人我就走,不耽误大姐的事。”
“可你已经耽误了。”那人冷眼沉声道。
“哦,那可真是对不住。”唐应眉毛一挑耸了耸肩,“要不我给您道个歉呗?”
“好。”那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前提是你现在就离开。”
“……我也就开个玩笑,你不会以为我真要给你道歉吧?”见对方好像还当真的听了,唐应顿时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都设么年代了,这么明显的阴阳怪气不会还有人当真吧?
不过这话似乎真的引起了对方的不满,盾牌都已经举起来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意思。
说话间,唐应已经走到了石碑旁边。
“唐医生……”倒在地上的老张虚弱地半睁着双眼,靠在半边石碑上微微张口,气息虚浮地喃道,“你怎么……”
“哎呦!”唐应顺着声音移下了视线,顿时做作地惊叫了一声,双眼瞪得滚圆,那神态宛如见了鬼一般夸张,“这不是老张吗!”
“啊?”张不清有些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啊什么啊,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多久了?怪不得满世界找不着你,原来跑这鬼地方来了!”
在张不清惊愕的眼神中,唐应满脸兴奋地蹲下了身,上下打量着他说道:“这下可好,总算能回去给你女儿一个交代了……只是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
唐应轻轻用刀背点了点张不清那几乎快变成一整块石头的右手,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疼得张不清有些呲牙咧嘴。
“是真货啊……”这让唐应都觉得有些不可置信,“明明早上都还好好的……”
不管怎么说,这矿石病发作得都太快了……
“对不起,唐医生……”唐应的随口一言竟让张不清有些感到无地自容,“早上的事……”
“正好,就这事儿咱俩回去可得好好掰扯掰扯。”
顺着张不清的话头,唐应把张不清的左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一点点撑着他站起来,就像早上他扶着满身是血的张不清一样:“可别以为就这么糊弄过去了,这事儿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可跟你没完!”
这个动作多少让张不清产生了些许抗拒:“不……不用这样,我怕我还会控制不住……”
“得了吧,就你现在这幅模样,给你根牙签都戳不穿豆腐!我还会怕你控制不住?”唐应有些好笑地回道。
“……但我还是不能回去。”张不清轻轻摇了摇头,这一个动作就仿佛用光了他的力气,“我可能会伤到小苍……”
“怕个锤子。”
唐应终于扶着张不清站直了身,冷哼一声把右手的长刀举到了两人面前:“看见没,真家伙!听熊姐说过你曾经在贫民区混过,应该知道能带着这玩意儿走到这来意味着什么吧?”
“这事儿鬼姐也知道了?!”
“……我跟你说的是这个吗?!”
唐应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我很强,非常强,别说是现在的你,就算是以前最强壮的你,也别想在我眼皮底下伤到一个孩子,明白么?”
“我就是束缚你的枷锁,是限制你的桎梏,是囚禁你的牢笼,你失去的理智我帮你补,你放弃的思考我帮你想,总之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做出后悔一辈子的事的,你就只管放心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