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再生变故
之前他们一直把方向放在仇杀上面，可是有没有可能其实这一切都是巧合，真正杀了姚民晋的，就是他们今天碰到的那帮人？
这个念头只是在栗嘉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很快被否定了。
他们刚从里面出来，一定投鼠忌器，不会做出杀人碎尸的事情，最大的嫌疑还是在张芸霞还有那个未曾谋面的林栋明身上。
其实那个林栋明，栗嘉是觉得很奇怪的，因为他们走访调查过，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提起过他，基本上都是说，张芸霞的人品有多么好，而姚民晋又多么不是东西，最后甚至有人觉得，姚民晋跟她就应该离婚，因为他不应该糟蹋那么好的一个女人。
可是如果张芸霞真的如同他们说的那样好，她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如果张芸霞不像他们说的那样，那她岂不是从头到尾一直都在演戏？
想到这里，栗嘉都忍不住觉得浑身发凉。
要是一直演戏，演了半年，每天都在演，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
栗嘉思考的时候喜欢低着头，抱着双臂咬指甲，看起来就像一只贪吃的仓鼠，柔嫩的小脸吹弹可破，陈川站在高她一头的高度，透过栗嘉短发的刘海望向她的弯弯的眼睛，情不自禁就扬起了嘴角。
陈川想，或许可以考虑留下栗嘉，虽然这个小姑娘又吵又闹又任性，但是她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应该能给自己带来不少乐趣。
而且最重要的是，栗嘉很有灵性，上级说的是对的，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她就注定要做这一行，注定要用自己的天真去抵挡这世间所有的罪恶。
如果自己在她身边，兴许她能少受一些苦。
“乔山，你醒了！”
忽如其来的一声呼喊将二人脱缰的思绪拉回了现实，转头再看，晕了的男人已经醒来，只是眼神依旧迷茫，钟晴早已经扑了上去，抱住了男人的脖子，“你吓死我了！乔山，你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徐乔山反应了两秒，才摇了摇头，“没……还好……我……我没事。”
钟晴这才彻底平静下来，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你还不赶紧谢谢这两位警官……”
“没关系。”栗嘉摇了摇头，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正若无其事为旁边人调着吊针的周清，“你还是应该感谢这位医生，是她帮你包扎的，你身上的药也是她指导钟晴帮你涂的。”
徐乔山连连道谢，周清只是礼貌地笑了笑，便走到柜台后去继续算刚才没算明白的账了，陈川在一旁看了半天，终于挑了个合适的时候，开口问道，“徐先生，你介意告诉我们刚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徐乔山沉默了两秒，叹了口气，“其实，我觉得这些事情你们警察应该比我更清楚。自从刘犇被放出来之后，酒吧街那边就没有太平过，每天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寻衅滋事，打架伤人，偏偏他们还有些势力，受伤的人敢报警也不敢作证，我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会惹到他们……”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转移了话题。
陈川第一反应就是这人有问题，然而刚想要再继续询问的时候，他却又自顾自开口，“说来也是，奇了怪了，酒吧这几天一直就不太平，也不知道怎么了……前天酒吧里还有两个人吵架，差点就打起来了。不过看着也不像是刘犇的人，那人大夏天的还穿着黑色的连帽衫，戴着帽子，看不太清楚脸，只是老远看着就觉得气势凌人。”
“前天？”栗嘉皱了皱眉，那曾经在脑海中导演了多遍的画面突然就出现在了自己眼前，栗嘉一拍脑袋，猛地想了起来，“林栋明！”
栗嘉迅速掏出手机找出之前拍的林栋明的照片递给徐乔山看，“你说的那个看不太清楚脸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徐乔山“嘶”了一声，半眯着眼看了半天，才犹豫道，“酒吧黑，我当初也没太看清楚，但是身形看起来挺像的，应该是。”
栗嘉连忙又找出来姚民晋的照片，激动得手都有些发抖了，“那你看到的那个和他吵架的人，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