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新的线索
陈川叹了口气，声音还带着丝低沉与嘶哑，“怎么了？”
“姚民晋的案子，我一直觉得不对劲，所以今天早上我带着周清去了张芸霞的家里。”栗嘉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一丝沉重，沉默了两秒，才重新开口，“周清给张芸霞做了心理诊断。”
陈川莫名觉得心中烦躁，“然后呢？”
“张芸霞很有可能……”栗嘉顿了顿，声音严肃了几分，“真的患有妄想症……”
陈川匆匆忙忙收拾好赶到警局的时候，栗嘉正好也刚到警局，陈川听完了栗嘉的解释，就一声不吭低头思索，徐毅从外面进来，把倒好的茶水放到两人面前，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瘪了瘪嘴，“陈队，我觉得你也不用想了，依我看，这案子基本已经结了。”
栗嘉转头看向徐毅，徐毅拍了拍桌子，头头是道地分析，“你看，咱们不就怀疑林栋明和张芸霞吗？林栋明一年前就死了，这事情总不能是鬼干出来的吧？张芸霞没有不在场证明而且又有杀人动机，你说除了张芸霞，还能有谁啊？正好，她还有妄想症，没准就是妄想症发作了，杀了人呗！”
栗嘉皱了皱眉，“可是，徐乔山说，他在酒吧看到了林栋明，难道还能真是大白天见阎王，活见鬼了？”
徐毅撇撇嘴，“那没准就是张芸霞有人格分裂，第二人格出来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
“你还是比较适合动小脑，不适合动大脑。”陈川皱着眉扬起手，敲敲徐毅的帽檐，“去找人给张芸霞做精神鉴定，顺便去酒吧找那个经理看看摄像头修好了没有，要是修好了，就把录像调出来！”
徐毅讪讪地点头，领命而去，周围喧闹的声音骤然消失，陈川这才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忍不住两手撑着额头，手肘拄着桌面，声音也带上了一丝疲惫，“栗嘉，你也出去吧。”
“陈队？”
栗嘉看着陈川一直低着头，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便小心翼翼地叫了声。
陈川不知道是酒劲还没过，还是没休息好，总是就是觉得脑袋上的血管都在突突地跳，整个人都有些朦胧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栗嘉，“有事？”
那只耀武扬威的小奶猫此时正担心地望着自己，怯生生地半伸着手，想碰又不敢，看起来比平时张牙舞爪的时候，可爱多了。陈川也觉得心脏柔软了几分，半晌才微不可察地一笑，“我没事。可能没休息好，头疼。上午没有其他任务的话，就跟徐毅一起去吧。”
酒吧经理是个人精，但是再怎么人精，他为了酒吧也断然不会跟警察动粗，栗嘉现在更担心的是陈川。陈川疼得脸煞白，栗嘉还真怕自己这么一走，他就倒在这里。
偏偏这个男人即便是生病的时候，都那副坚强不屈的样子，眉头紧紧皱着，明明笑得很牵强，很丑，可还是要扯出一丝让人安心的微笑来，实在是让吃软不吃硬的栗嘉没有办法在此时拔腿就走。
陈川双手指尖扶着额头，低头对着桌面闭着双眼，企图让疼痛一点点平息，然而闭上眼并没有让他感觉好起来，只能感觉到所有曾经不好的回忆都在眼前晃来晃去，四年前的炸弹案，没完没了的凶杀，还有总也找不到的凶手，都弄得他心烦意燥，好像心口有一团火，堵在了喉咙口，一张口，便是熔岩喷发。
陈川烦躁的揉了揉头发，猛地一拍桌子，刚要起身去找片止痛药，却突然感觉到太阳穴晕开一抹清凉，顿时一愣。
“周清教我的，很有作用。”栗嘉笑了笑，站在陈川的身后，指尖微凉，贴在陈川燥热的太阳穴上，顿时感觉如同一场秋雨飘过，挥洒一片清凉，滚烫的熔岩瞬间冷却凝结，就在此刻，渐渐平息。
“好些了吗？”
栗嘉半弯下腰，眉眼弯弯，声音轻柔，软软的猫爪肉垫，轻轻柔柔地搭在了陈川的心上，扰得人心痒痒。
陈川侧头盯着栗嘉漆黑的双眸，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她身上没洒香水，但是有一股好闻的洗衣粉味儿。
短发似乎变长了，毛茸茸的看起来像只人畜无害的小熊。
“陈队？”
两个人此时的距离，只有五公分。
若是自己稍稍倾身，就能碰上她的唇……
不对……自己在想什么？
陈川匆忙站起身，险些碰翻了茶水，慌慌张张地后退了两步，眼神闪躲。
“我……我好多了。你先……出去吧。”
栗嘉只觉得一头雾水，莫名其妙，转头出去，跟着徐毅走了一趟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