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斌道:“西北狼,此案究竟和癞皮狗有何干系,速速从实道来。”
西北狼刚要开口,郭槐却抢先说道:“牟大人,用不着听他瞎白话,屈总兵就是他杀的,人证物证俱在,不容他抵赖。天都这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兄弟这就连夜押解西北狼返京。”说着拉起了西北狼,厉声道“快走!”
西北狼挣扎着,叫道:“老子不走,牟大人要听的话,老子还没说呢,老子哪也不去。”
“说什么你说!”郭槐叫着,“啪”的一声给了西北狼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得他眼前金星乱晃,顺着嘴角淌血,身子一侧歪,险些栽倒。
郭槐扯着西北狼要走。
牟斌清楚的知道嫌疑犯到了刑部就成罪犯了,对于刑部的大老爷们来说,真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结案,只要能速速结案,他们不惜屈打成招、草菅人命、办下的冤假错案不计其数。
西北狼一旦到了刑部,就如同黄泥掉进了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不是真凶也是真凶了。
牟斌不愿看到任何一个人受冤枉,这其中自然也包括罪大恶极的西北狼,他要留下西北狼查明此案,因而横臂将郭槐拦住,说道:“且慢,案子还没问清楚呢,西北狼不能走。”
郭槐心中不悦,但碍于刚才牟斌救下了他的心上人,不便与其翻脸,干笑道:“牟大人,刑部的案子,你就不要插手了,倘若此贼当真冤枉,义父大人定会还他公道,就不劳你费心了。”这话说的客气,却柔中带刚。
牟斌道:“本官向来说话算数,既然方才答应了西北狼,就要言而有信,兑现自己的承诺。郭捕头,你看能不能将此贼暂且关押在我们分署,待我将此案调查清楚,再行归还。你放心,本官绝无意抢各位的功劳,案子是你们的,功劳自然也是你们的,本官只想查明此案的真凶。”
郭槐一皱眉,道:“牟大人,案子是我们刑部的,无需你们锦衣卫劳神,请你不要越权横插一杠子,免得咱们双方伤了和气,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还想说“你别三个鼻孔多出这口气。”却碍于情面,话到舌尖,又咽了回去。
牟斌道:“登州是本官管辖的地界,西北狼在此为祸,本官就有权将其缉拿审问。”
郭槐心想:“这厮执意要趟这趟浑水,看来不翻脸是不行了。”把眼一瞪,叫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牟斌冷冷一笑,指着地说:“在这登州地界上,本官说的算,不容你不答应。”
郭槐心知自己不是牟斌的对手,不敢用强,不想在心上人面前丢人现眼,恨恨的叫道:“好,既然你如此霸道,本捕头也无话可说了,我虽然收拾不了你,但有人能做到。”转而对石依道:“妹妹,西北狼不要了,咱们走!”
虽然牟斌非要抢他们的果子,强留下西北狼,郭槐都和他翻脸了,石依却对其完全没有恨意,娇嗔道:“哥,你这是干嘛呀,牟大人也是一番好意,他不都说了嘛,只是想查明真凶,不和咱抢功,牟大人是一言九鼎的汉子,他的话难道你还不信吗?”
郭槐没想到石依会向着牟斌说话,闻言就是一怔,这才发现石依看牟斌的眼神中充满了爱意,心想:“这个死丫头莫不是看上他了吧?”对牟斌的恨意陡然而增,黑着脸说:“他不想抢功,说出来谁信呀。”又点指牟斌道:“姓牟的,你给我听好了,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你想抢是抢不去的。”拉住石依的手,说:“妹妹,咱们走。”
石依不想走,舍不得离开牟斌,说:“哥,你先回去吧,我想留下来和牟大人一起把这桩案子查清楚。”
郭槐已感觉到石依八成是爱上牟斌了,哪肯将其留下,对石依的话置之不理,拉着她就走。
石依不高兴的叫道:“哥,你撒手,你都弄疼我了。”
郭槐黑着脸说:“快走。”
石依撒娇道:“我不走,不走,就不走,哥你快放开我,不然我可要生气了,以后都不再睬你了,我要是再和你说一句话,我就是小狗。”
郭槐深知石依的脾气,她是个说到做到的女孩子,真心不敢惹她生气,只得撒手,瞅了一眼不远处的牟斌,低声对石依道:“妹妹,你怎么能留下呢,你留在这儿,哥不放心呀。”
石依不高兴的说:“有牟大人在,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你就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吧,我不会有事的。”
郭槐低声道:“我就是不放心那个牟斌,你没瞧出来吗,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色眯眯的,这家伙是个伪君子,可得提防着点,我要是把你留下来,他非吃了你不可,到那时我如何向义父交代?”
石依不高兴的说:“你净胡说,牟大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岂是你说的那种人,他不会把我如何的,你就放心吧。”
郭槐道:“你才认识他多久,怎知他的为人如何?你不要因为他刚才救了你,就误以为他是个大好人,其实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说他色的很,专爱玩弄像你这样的无知少女,始乱终弃,好妹妹,你可不能上了他的当呀。”
石依道:“哥,你这都是听谁胡说八道的,这些人竟敢诋毁牟大人,叫他们都烂舌头。我是少女不假,但不无知,好坏人还是分得清的。”
郭槐执意不肯让石依留下,苦口婆心的劝,石依见牟斌押着西北狼走远了,不想再和郭槐多废话,说了声“你快走吧,别管我了,我找牟大人去了。”转身就跑。